白鹿居士目光扫向女冠:“刚才一见,我便感觉眼熟。小姑娘,你以前来过白鹿阁?”
“咦,伯公您记性还是这么好?”任鸿站在老翁后面,给他按摩捶背:“瞧你这状态,再活几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白鹿居士记性极佳,只要他诊治过的病人,哪怕时隔二十年也会记得一清二楚。而且他还能根据一个人的长相以及父母双亲的容貌,精确预测十年后的容貌。
正因此,他才会被某个臭小子坑了一把。
吕清媛此时也想起有关白鹿居士的传闻,连忙上前:“我叫吕清媛,是吕相国的女儿。早年父亲曾带我来这里把脉。”
吕相国?父亲?
白鹿居士深深看了吕清媛一眼,猜出她有心隐瞒,扭头看了看任鸿,眼中带着探究。
吕清媛忙道:“刚才老先生将师兄和旁人混淆?难道那人长得跟他很像?”
“哼,任鸿跟那姓宿的小儿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他俩一岁的时候,还被双方奶娘抱错。要不是老头子想办法辨认,这小子指不定在哪呢!”
“哎?有这回事吗?”任鸿笑嘻嘻说:“这天底下,还有人跟我模样一样?那老天爷还不嫉妒死?”
“正所谓‘人世五百相,包罗天下人’。容貌相近没什么可稀奇的。我早年在焦郡行医,还看到一个跟你长相差不多的,好像姓张。”
“此外,我辈医者还有手段,根据骨相整容。老头子就曾帮人做过这方面的活。一个年轻女人非要把自己的脸弄成老妇人。”
白英:“您老还说呢。后来惹官家上门才知道,那个女人贪图老妇人家中财产,整容之后冒名顶替。结果被官府里一个姓赫胥的人察觉,害得咱们家都被教训了一顿。”
赫胥?赫胥晨?
任鸿暗道:那小子喜欢探案,没想到还惊扰了伯公?
吕清媛倒是对那个姓“宿”的人感兴趣。
“老爷子所指,莫非是宿天王的公子?”
“不错,小丫头还认识那小子吗?”
吕清媛摇摇头:“我没见过宿钧,只听说过他。虽然他居住在京,但宿天王死后,他深居简出,从来没见过。原来,他跟师兄长得很像?”
“简直就是一个人。若非如此,老夫当初也不会被那小子坑了一把。”
宿钧?那又是谁?
任鸿眨巴眼,隐约觉得有点耳熟,模模糊糊想起来一点什么。
“不过他爹倒是知道。”
宿天王,朝廷最后一位武道宗师,数年前死亡。
武道宗师等同金丹大修士,是真真正正的武道极致,十分难得。一位武道宗师的战力,几乎可以连抗好几位普通金丹大修士。宿天王在世时,亦是朝廷镇压蛮荒的一张王牌。
白鹿居士对吕清媛道:“宿天王跟你父亲是熟识,当年他俩曾一同遇难,这事你可知道?”
吕清媛听到这,彻底明白白鹿居士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含笑道:“当然清楚。我还曾得宿叔叔指点,学了一篇内功。”
正是这篇内功,才让她和任鸿重逢,然后拜入太元仙府。
“不提这些局外事。”任鸿哪晓得这一老一小间的机锋,他直接把自家来意告诉白鹿居士,请白鹿居士帮自己遮掩身份。
白鹿居士听后,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帮你弄出这个身份,日后你小子记得勤快些,多来这边瞧瞧老头子,免得老头子被儿孙欺负。”
“您老净瞎说。伯父和英哥怎么可能薄待您?当然,要是他们对您不好,您可以跟我一起住。眼下我在虎啸关那边置办产业,游戏红尘。要是您愿意,我来伺候您。”
任鸿摆着胸脯,大包大揽将照顾老人的事应下。
白英在旁直翻白眼:我这正经的大孙子还在呢,轮到你吗?真让你把人带走,外人还不戳我脊梁骨?
“咳咳……祖父,您老人家当然要安心留在温泉山庄。回头我孩子还指望您帮忙接生呢!”
“你有孩子,我也有啊。回头我就生一个孩子,让老爷子帮我家孩儿取名。”
……
众人说说笑笑,任鸿在这边用过晚膳,等白鹿居士歇息后才跟吕清媛提出告辞。
白英再三挽留二人过夜,任鸿一个劲摇头:“今夜正是好时候,我俩还有事,不便多待。倒是你,今夜颇有些动静,务必留在山庄陪老爷子。”
说完,他拉着吕清媛的手,二人从温泉山庄离开,慢悠悠往山下走。
吕清媛察觉手中多了一个东西,下意识看向任鸿。
但任鸿不动声色,继续拉她在夜色下散步。
过了一会儿,任鸿放开吕清媛的手,伸着懒腰:“师妹,今天夜黑风高,着实是杀人报仇的好天气。”
吕清媛不明所以,疑惑问:“师兄的意思是……”
“就是说——”任鸿飞快出拳,番天印记轰碎虚空。
嘭——
血花炸开,一具无头尸体从虚空跌落。
“沙天楼,等你们很久了!”
任鸿把钧天尺祭起,九朵金花在纯阳仙气中浮沉,赤云霓霞罩住二人头顶。
然后他催动乾青九龙火和阴阳大咒,把暗中潜伏的二人逼出。
“师妹,动手!”
吕清媛当即扔出任鸿刚才交给她的南极仙鼎。
隆隆——
仙鼎在空中几个翻滚,地肺毒火洒了一地,将二人周边统统点燃,又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