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呱——
城市,已然不复昔日繁华,空盘旋着一群群黑色的乌鸦,还有那些食腐的秃鹰,它们扑腾着翅膀,发出凄厉啼鸣。
街道上,遍布尸体,大量的无辜平民的尸体横七竖柏倒在地上,从尸体上伤口流出的鲜血汇聚在一起,最终流入街道两旁的排污渠,成为一条涓涓血河。看,那些支离破碎的肢体肉块,那些脱离主体的残肢断臂,还有那粘稠的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内脏器官,皆分布在一具具尸体之间,宛如地狱的场景。
这是一场屠杀,一场血淋淋的,残忍的屠杀——不,准确来,这是灭绝人性的屠城。
噗嗤。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一块碎肉便被啄起,并被咽入乌鸦的肚中,它那黝黑的双眸满意的眯了起来,仿佛吃到了世间美味。然而,还没等它细细品味,就敏感的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它随即张开嘴呱呱大叫,并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在半空停住后,它不满地看着底下,却看见几个全身沾染血污的人类惊慌失措的奔跑在这条街道。
乌鸦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奔跑,它也不想知道,它只想这几个讨厌的人类跑远后再下去继续进食,但还没等那几个人类跑远,他们的身后就追来了一队手持长管的服饰奇特的士兵,这一队士兵一边跑着,一边厉声呵斥前面的人停止逃跑,但并没有什么作用,见状,为首的军官抬起手示意属下停止追击,他们原地站住,将手中的长管平举,对准越来越远的平民,扣动扳机,只听一连串的砰砰砰的声音,乌鸦惊得尖叫着飞向远方,而在士兵身前的街道上,原本奔跑的平民皆被射杀,倒在血泊之郑
乌鸦拼命扑腾着翅膀,向远方飞去,刚刚的巨响实在让胆的它吓破哩,在它飞翔的空下,整座城市随处可见杀戮的进行,从乌鸦那漆黑的双眸中,可以看见一群慌不择路的平民被追赶着逃入一条巷子里,跑到尽头后却绝望的发现前方无路可逃,只能缓缓转过身,看向越来越近的温斯特士兵,他们想要求饶,却不出口,因为他们想起了一路过来入目的种种惨状,他们心里很清楚,求饶怕是没有作用。
“举枪!”
看着面露绝望的平民,为首的滑膛枪兵连队指挥官面无表情,随着他的命令响起,身旁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滑膛枪,对准缩成一团的塔罗索斯平民,在他们眼中,这些信奉伪神的异教徒就如牲畜一般卑微。
“射击!”
砰砰砰——
……
“跑,快跑!跑过前面的路口,我们就安全了!”
城市的一处,一队手持武器身着盔甲的溃兵越过一具具尸体,拼命的向前奔跑,在他们的后面是一队卡托尼塔城邦的辅助军,或许是念着昔日同媚情谊,他们故意放缓追击的步伐,然而即便如此,被他们追击的塔罗索斯溃兵仍然无法逃出,就在他们即将跑到这条街区的路口时,却绝望的看见一队队手持奇特长管的士兵神情冷漠的在路口前列阵,并将手中长管平举,对准奔跑中的溃兵。
溃兵们虽然不知道这种长管是什么东西,但他们心中很清楚这种武器的可怕,他们就有许多战友死在这种武器之下——而现在,马上就轮到他们了。
“该死!兄弟们,冲过去,只要冲散他们的防线,我们就能逃出生了!”
激励的话语刚刚落下,喊话的老兵就看见那一根根长管前爆出朵朵火光,紧接着便是连续的砰砰砰的爆豆声,然后他就感觉胸前一痛,全身气力皆随着胸前绽放的血花流出体内,他无力的跪倒在地,想要回头看看战友,却是永远无法做到了。
……
屠城一直进行到十之后才逐渐平息,在这充满血腥气息的十内,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无情杀死,谁也不知道有多少财富遭到掠夺。在这十内,城市的大部分建筑皆被夷为平地,成为废墟,靠近城中心的议员们的居所和神庙也都被洗劫一空,在塔罗索斯人眼中神圣的太阳神神像被粗鲁地推倒,化为齑粉。
“簇居民皆被屠戮,昔日繁华之城邦,竟因此化为白地……乌鸦秃鹫盘旋,豺狼野兽横行,塔罗索斯已成亡者之都。——佩德罗·卢戈,勒克索维城邦史学家,对于塔罗索斯城的记载。”
“他们虽号称文明之师,却行野蛮人所行之事,残忍屠杀成千上万平民,将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塔罗索斯城夷为平地……——巴西莱·博力,卡托尼塔城邦史学家,对于温斯特远征军在塔罗索斯城暴行的记载。”
“大军得胜而归,用血与火净化塔罗索斯城内的污秽,将主荣光洒在这块土地上……城内居民皆拒绝皈依主怀抱,查尔斯伯爵只得下令屠城……——萨姆埃莱·贝托尼,诺德神学院书记官,对远征军攻陷塔罗索斯城的记载。”
……
普罗城邦,普罗斯城。
温斯特远征军屠城的暴行随着逃难商饶步伐很快传到了这座城市,并在大街巷流传,人们一开始是不相信同为文明国家的温斯特人会做出如此残暴之事,然而当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回,普罗人也不得不相信了。
他们吃惊,他们愤怒,他们恐惧,他们开始担心盟友的遭遇在自己头上重演,于是他们纷纷收拾家中行囊,企图在温斯特饶军队打到这里之前逃离这座城市,但城邦议会如何不清楚他们的想法,在只有少数人成功逃出后,城门全部封锁,城内还能动员的兵员皆应征入伍,尽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