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忙忙碌碌的医生,不停在我身上喷洒某种药水。
旁边护士不停擦拭着我的身体,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触感,仿佛整个神经都已经被麻痹了一样。
就像是曾经我在实验室做过的那样,每一次解剖尸体之前都要仔细清理尸体标本,擦干尸体上残留的福尔马林。
忽然眼前变得一片黑暗,是有人用布帘遮盖住了我的头部。
我不知道现在我的意识是否还清醒,也不知道我眼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我总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白大褂,准备对我进行解剖,旁边的手术盘中,不停有各种手术刀碰撞的声音传来。
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身上只盖了一件白色的床单,感觉就像是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样。
此刻完全像是一个被昨晚解剖实验推出来的尸体,眼睛被无死角光照手术灯照了太长时间,看东西都是一片模糊。
我想开口说话但是却说不出一个字,全身的肌肉都变得无比松弛,在注射大量镇定剂后我就像是一个植物人,意识非常清醒但是眼前却看不清楚。
不过隐约中我看到了李鹏焦急的脸,还有警队的其他人也在,也看清楚了眼前医生的模样。
虽然带着口罩但是这外眼熟,分明就像是那颗发胀的头颅,白色口罩下就是那一张没有舌头的嘴巴!
“李鹏,李鹏快点救我!”
我心里大声喊叫着,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全身肌肉松弛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就连呼吸也只能靠着氧气呼吸机。
“小陈,小陈你怎么样了!”
“他现在还在危险期,精神受到了过度刺激很可能精神会出问题,现在必须进入观察室。”
我感觉到李鹏抓住了我的手,我想要紧紧抓着他的手,可是却用不上一点力气。
看着有眼前的白大褂分明就是要杀我,但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传达我内心的惊恐。
“小陈你放心,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哪里也不去,没事的。”李鹏安慰的拉着我的手说道。
顿时我心里的惊慌才平静下来,这一刻我不敢一个人待在这个医院中,尤其是面对这个异常恐怖的白大褂。
“李鹏你千万别走,求你了啊!”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呐喊,意识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我想保持头脑清醒,但眼皮却变得千斤重,我知道注射大量镇定剂后的副作用来了,只要睡过去就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我清楚的看到带着白口罩的白大褂在对着我笑。
那眼神中的笑意让我全身变得冰凉……
梦境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门前挂着法学院解剖实验室的牌子。
在实验室中隐约可以听到一些讲课的声音,我好像回到了曾经的法医实验室。
一群学生正在专心的听教授讲课,这个教授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我好像记得这个教授就是我的老师,曾经教导我解剖学的知识。
但是他现在应该早就死了,死因是心肌梗塞,我记得我还参加了教授的葬礼。
恍惚之间我看到在一群学生背后的实验尸体坐了起来。
试验台上的尸体,开膛破肚之后一直都在无声无息对着一群学生笑,我想要提醒这些学生,但是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
突然我看到了所有学生背后都写着一个编号,黑底白字的编号如此熟悉,因为这些都是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编号。
每一个学生都有一个编号,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个编号挂在身上,也不知道这些编号代表着什么意思。
转眼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地上出现一道道人影。
但是一群学生竟然毫无反应,就连讲课的教授也没有任何反应,我看看实验室中的日历时间,我竟然回到了三年前!
那不正是我在这里学习的时候吗?
我想在一群学生中找到我自己,可是很快实验室中又来了许许多多的尸体。
他们全都是自己走进了实验室,有全身被切割又缝合起来的,有开膛破肚摘取器官的……
还有一些已经失去身体四肢的,这些全部都是我曾经对着他们亲手做过练习的实验尸体。
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实验室中的这些尸体标本竟然没有耳朵,而且嘴巴中也没有舌头,看起来绝对像是聋哑人。
这一刻我忍不住联想,曾经我亲手做过实验的尸体,究竟是有多少是自愿捐献遗体的?
突然我看到所有尸体都在看着我,一个个张牙舞爪向我扑过来,好像是要来找我算账。
尤其是那个被我亲手截肢,编号08的尸体,手里拿着被截掉的手臂一脸哀怨的看着我,仿佛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要对他截肢。
“啊!”
我猛然惊醒,不知不觉中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病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堆冰冷的机器在显示着我的生命体征,我挣扎着坐起身脑袋中一片混沌。
突然之间我发现身上被一些东西束缚着,仔细一看双手双脚已经被束缚带,结结实实的绑在了病床上。
我清楚记得这些束缚带只会用在精神病院,而且还是对付重度精神病患者时候才会使用,目的是为了防止他们自残。
“你要干什么去!”
突然一声娇喝,立刻让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