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侧了侧身子,让箫小杞看了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也皱了皱眉说:“我们就去一个圣母百花大教堂参观,因为时间大概不够用。”
“我就说了情人节会有很多人……”箫小杞叹口气。
“‘你做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卫问道。
箫小杞扭过头,无措地看了看不远处人满为患的圣母百花大教堂的入口,那里还有不少人排着队等候着排婚纱照,再看看大卫对教堂满是期待的眼神,深呼一口气,“好吧,我们去吧。”
哪能有这么娇贵,不过在意大利的乡村住了两个月,就在这矫情地喊着太多人,敢情在中国过的二十年都是白活了,箫小杞在心里狠狠地教育自己一番,装逼装雷劈,来这里不是度假的,等下人家大卫一个不高兴,跑回英国以后都不找自己,倒是哭都没眼泪。
大卫看着箫小杞扭捏的表情笑了笑,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我们可以到里面就随便逛逛,很快就出来。”说完也不管箫小杞同不同意,带着她就走进人群里。
自我反省了一番的箫小杞毫无异意乖乖的跟在大卫身边。
脚下的青石板被漫长时光浸润打磨的圆润光滑,每踩一步都好像是在踏着历史前进,地板并不像汉堡的大理石板一样平滑,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以及行人的脚步下的石板坑坑洼洼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绊一下;如果不是行人太多的话,还可以看到石板缝隙间青绿色的苔藓以及刚刚冒出头的植物。
箫小杞完全没有心思去观察佛罗伦萨的微小精致之处和各类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看到不少亚洲的面孔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从身边经过,然后再兴冲冲挤进另一个店铺搜罗想要的东西。
佛罗伦萨算不上宽的街道上都是这样兴奋的有些横冲直撞的亚洲游客,还有皱着眉头背着画板匆匆避到房檐下或者是酒吧里的艺术爱好者。
挤在人群中总会让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箫小杞小心翼翼的躲着,不想和别人碰到,但肩膀手臂总是很难避免一下撞到别人,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果然不能再这样在索卡亚长久呆下去了,过于安逸悠闲的生活会让她忘记自己是谁,她的最终任务是什么。
大卫看着箫小杞小小一团又要被来往的人流带走了,他皱了皱眉,再一次伸手把她拉回自己身边:“你要先去哪里?跟在我后面。”
箫小杞手足无措的看了大卫一眼,嘀咕说:“太多人了。”
然后小小的身子自觉躲到大卫的背后,纠结了一下,伸出手紧紧攥住大卫的衣服,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他身后。大卫走在前面,人群在他前面分开,再在箫小杞身后合拢,尽管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箫小杞被大卫护在身后,顿时轻松了不少。
大卫的大衣虽然宽大,被箫小杞拽着,看到大卫瘦削的后背,他的手插在口袋里,直挺挺的背脊,总是皱着眉看着挤到他身边的人,但又要保持着绅士的风度礼貌地对每一个撞到他的人都点头示意没关系,箫小杞把脸往大卫的后背凑了凑,闻到属于他的淡淡的植物的青涩味道,她吸了吸鼻子眯眯眼睛。
“到了。”大卫停下步子,半转过身子低头看着箫小杞。
“啊?”箫小杞抬起头,有些迷糊的看了大卫一眼,转眼看到圣母百花大教堂雄伟的大门,点了点头,“哦,你要进去吗?”
大卫往旁边让了让:“我在后面跟着,你在前面,可以看任何你喜欢的部分。”。
教堂里的人挤得要溢出来,耳畔能听到好几种语言,德语,英语,法语,中文,韩语,哦,还有箫小杞最近新学的一点西班牙语。
箫小杞想要到上钟塔看看,据说是由大画家乔托设计并监工,大卫刚才走了一段路,有了些心得了,他跟在后面,用手小心地环着箫小杞,避免有人把他们挤开,并不时地俯首在箫小杞的耳边跟她讲解教堂的尖拱设计。
箫小杞含糊地答应几声,有些不太适应地垂了垂脸,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所由铜栏杆围着的铜门,大卫在后面慢悠悠解说道:“这里是圣约翰洗礼堂,7世纪即已建成,11世纪改建成现在的模样,为白色八角形罗曼式建筑,佛罗伦萨的孩童均在此受洗,包括但丁,马基雅弗利等名人,洗礼堂三扇铜门上刻有《旧约》故事的青铜浮雕,其中二扇为吉贝尔蒂所作,被米开朗基罗赞为‘天国之门’。”
他往四周看了看,果然在铜门上发现了一些浮雕,突然就从后面伸出手来,指着说:“应该就是这个了。”
箫小杞正低头发着呆,大卫说的什么她都听不懂,突然从脸侧伸出了一只手出来,她尖叫了一声,大幅度的退了一步,撞进大卫怀里:“你,你干嘛突然吓人!”
大卫嗤笑一声,扶了扶箫小杞,“是因为你不认真听我说话。”
箫小杞扭过头,怒瞪了一眼大卫。
再去看了一下钟楼,两人出了圣母百花大教堂,不远处就是乌菲齐美术馆,乌菲齐宫曾作过政务厅,政务厅的意大利文为uffizi,因此名为乌菲齐美术馆。以收藏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和其他各画派代表人物如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丁托列托、伦勃朗、鲁本斯、凡·代克等作品而驰名,并藏有古希腊、罗马的雕塑作品,而对于艺术爱好者来说,乌菲兹美术馆无疑是这座“鲜花之城”中的最为瑰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