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以为刘艳是看自己来的,没有想到撩下这样几句话就走了,大有被抛弃和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校院静悄悄的,大门一锁就没有来往的人了,校外要上学校的厕所必须绕道走上院。在台阶口处住着的张会武家也静悄悄的,似乎也知道校长没有回去,在办公室沤闷气。张会武和老婆悄悄高兴着,但他们不能喜形于色,露出声音来,不然太刺激了校长,可能就在学校住不成了。在学校住着有许多光可沾,那是少出钱的买卖,少出钱就等于自己赚了,再者太张扬怕校长怀疑到自己身上,要知道此时的校长正有火无处发,找不到揭举揭发他的人,太张扬那不等于不打自招,自我暴露?
李军见刘艳走了,火气和怨气更大了,脸红得像猪肝。现在他不想回去,一是情绪不佳,低沉到了极点,二是怕路上人们投来那一双双可怕的眼神,俗话说:“鼻子里哼人无深浅”那可怕的目光也是无深浅的,人家怀疑成什么是什么,想成什么是什么,想象力在人家身上,那没底事儿任由人家驰骋想象。再也不觉得饿,气已经鼓圆了他的胃口和周身。
天色渐暗,他也懒得开灯,直到他想寻找办公桌里放着的麻花时才开了灯。倒了一杯水,吃了两根麻花。现在他需要一个女人拉拉话,转移一下情绪,安慰安慰,解解心焦。此刻他才感到众叛亲离的冷漠和黑暗,其他女人没有那号缘分,有一个贴心的刘艳也不来安慰。
也许是愁苦相袭,也许是苦闷到了极点,睡意向他袭来,爬在办公桌上迷迷糊糊地睡去了。一阵发冷,冷了醒来,站起来关了办公室,过到卧室这边来。
自从卧室落成他还没有正经八百地在这卧室里睡上一晚,想当初他设计这样一个卧室目的就是为做那事而精心设计和准备的。现在想起来他的这个计划有些凄凉,算计起来仅仅有两个女人光顾这里,这与他的雄伟计划相差甚远,不仅二手货不多,计划当中的要搞一个chù_nǚ也没有着落,似乎遥遥无期,可望而不可及,真令他沮丧!没有实现他的宏伟目标,仅仅和两个二手货搞了几次,没有达到目标,名声却沸沸扬扬的,被揭举在上面了。
唉!正如陕北民歌中唱的:大红果子剥皮皮,人家都说我和你,本来咱俩没关系,好人担了些赖名誉。
李军坐在二人床上,想着在这儿曾经有过的精彩,那是多么让人惬意的日子,一个男人那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显示的价值呀!虽然仅仅是两个被自己征服的女人,但那是除过自己名正言顺之外的女人,额外的女人!现在这一切美好的享受恐怕要随着揭举信的雪片似的飞翔要化为泡影了。
卧室里的精彩永远成了记忆中的精彩,在心中反复地播放,回味无穷,仔细体会,细细品味。
那个居民家的女人因为达到目的,无需再求你转学开条子而断了来往,就是再打电话也无济于事,不接听不理会,见面也老远就躲着走。唉,现在的人过河就拆桥!
刘艳先头来以为要坐一坐的,谁知来五分钟都没有就走了,世态炎凉,趋炎附势。以为我从此一蹶不振,身败名裂,哼,等着眺!我就不信,光靠个揭举信就能把我放倒,免了职务。
李军脸上的肌肉又一次像蛔虫一般一轮一轮地滚动起来,牙齿咬得嘣嘣价响。他又盘算起了自己捞到的钱还有多少,需要给谁打点,主管教育的县长跟前一定需要去一下,他一定接到了揭举信,知道了一切,他是个关键人物,只要他不揪住不放,下面的人就好办了!
教育局局长又是一个关键人物!
想起教育局局长,让他有些坚定,又有些灰气。上次有人揭举他,他拿了四万块钱行贿阎世华局长,钱收下了,他放心了,以为自己的校长职位暂时无忧了,谁知从县委办公室调过来的外行阎世华,就被南忠良顶替了,南忠良成了教育局局长。
这个南忠良本是农家子弟,高考制度恢复之后,考到省师范学院,毕业后分配回本县到了本县的最高学府第一中学,当了政治老师。南忠良常常评时事,论政治,还有一些令人信服的观点。在带了几届毕业班后,政治课逐渐考出了好成绩。几年过后,他觉得就这样在学校当个老师也没有多少意思,于是就转变方向,开始谋求一官半职的努力。他发现老老实实,正儿八经地当不了官,要见风使舵,投其当官的所好,否则不行,再努力也会默默无闻的。所以他除了和学校的领导拉近关系之外,经常去教育局,和局长建立感情,在火候掌握的差不多的时候,及时给局长行贿了八万块钱,第二年就被调到职业中学当了校长。
职业中学本是个学校性质的传授职业技能的教育单位,但南忠良却的名义给教师们解决住房问题,在远离学校的城郊西门洼买了地址,修建窑洞,最终只几个领导把那地址给分了,然后倒卖赚了一笔钱,损失的是学校的资金。
赚了一笔钱,南忠良有了资本,开始谋更大的职位,教育局局长的位子。局长由县上任命,由主管县长和有关人确定任命。南忠良给几个主管人物行贿三十五万元钱,但现任局长阎世华是县委办公室调过去的,人又熟,时间又不长,这让主管县长和其他人有些为难。不过时间不长,主管县长和其他人就找出了借口,应该换个懂教育的,起码在教育上待过的人领导教育,不然搞不好教育工作。教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