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尔,想不到你跟任悦小学的时候就认识,缘分啊!”
任吱吱和杜斐走在最前面。杜斐倒是安安静静地只管爬山,任吱吱则一路上喋喋不休,不是跟后面的任悦唠几句,就是停下来对着稍慢一点的闻尔和叶子喊上几声。
“任吱吱好吵哦!”
叶子忍不住对着闻尔抱怨。
“嗯,是有点。但是,任吱吱多有趣啊,他是我在班里最欣赏的男生。”
“骗人,难道盛若琛你就不欣赏了?”
叶子脸上露出了打趣和八卦的表情。闻尔斜了叶子一眼,幽幽地说:
“盛若琛他很优秀,班级里也有很多女生喜欢他。可是,叶子,你知道吗,我看到他却会变得很紧张,似乎什么事情都静不下心来好好做。我想,两个人要是互相欣赏,能成为好朋友的话,一定是愿意互相靠近的。而我,面对他,第一时间想的是逃开。”
“尔尔,你这段话说得太深奥了。”
叶子很难看到这样的闻尔,脸上透露出深深的迷惘和无助,不似平日里的活泼可爱。
“闻尔,叶子,你们两个是乌龟吗?快一点!”任吱吱又在前面大声呼唤了。
“任吱吱真的好像让人揍他一下,尔尔,我先追上去,杀杀他的威风。看他那个得意的劲儿,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说着,叶子就提步追了上去。闻尔抬头看看前方望不到头的台阶,又回头向后望了望,发现才爬到半山腰。没过多久,闻尔就觉得双脚无力,微微发软,抬腿的频率也变得慢起来,果真是任吱吱说的“龟速”了。
“我拉你吧。”
眼前伸来一只手,比以前更加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闻尔的脑袋里不禁冒出那句“一双十指玉纤纤,不是fēng_liú物不拈”的咏手诗来,深觉与眼前所见之物很是相配。
闻尔抬头,对着任悦笑了笑,露出了好看的八颗牙。紧接着,向前迈了一步,把手递了过去,握住,两个人一起向前走去。
都说“一根筷子易折断,十根筷子抱成团”,果然,闻尔感觉自己的身上忽然来了力气,步子也变得轻快不少。
“任悦,你还记得吗?小学的时候,你送过我一支粉色的笔,非常好用,但是后来我去文具店怎么也找不到同样的了。”
闻尔记得,一个闷热的夏日晚间,奥数竞赛的女老师正在她家里的小客厅里滔滔不绝地讲题,闻尔的脑袋听到后面都晕乎乎的。这时,旁边的任悦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胳膊。
“班长,这个送你。”
是一支很漂亮的黑色水笔,笔壳粉嫩嫩的,是当下小女生最喜欢的颜色。
闻尔接过来,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我看班里的女生最近都在用各种粉色的笔,所以也给你买了一支。”任悦弯了弯他那双极漂亮的眼睛。
“任悦,我忽然发现你就是传说中千年难遇的好同桌,仗义极了!谢谢!”
后来,闻尔才知道,那支粉色的黑色水笔要卖8元钱。对当时的她来说,这个价钱真的算很贵了。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担心班长你不喜欢粉色呢。”
任悦一边回答,一边把闻尔的手又握紧了些。
“不会,所有的女孩子都会喜欢上粉色的。可能现在不喜欢,以后就会喜欢了。”
“还有哦,我已经不是班长了,你以后可以叫我闻尔,不然听着怪怪的。”
闻尔在小学当了三年的班长,虽然其他同学也会经常叫她一声班长,但任悦是唯一一个从始至终叫到尾的人。
“我习惯了,以后改。”
任悦的声音比起小学时候略微沙哑、低沉了些,听在闻尔的耳朵里就像老式留声机里发出的独特乐音。
“任悦,闻尔,你们在干嘛呢?我都看不见你们俩了!”
任吱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原来他们几个人早就已经走到山上的凉亭处休息,而依旧走在石阶上的闻尔和任悦,他们的身影被山林间层层叠叠的树木枝叶给遮挡住了。
快走近凉亭时,闻尔主动松开了任悦的手,并在另一边手臂上擦了几下。看来,夏日里的炎热与潮湿让两人的手心都微微出了些汗。
“尔尔,你们俩在后面聊什么呢?”
叶子欢快地迎上来,勾住闻尔的胳膊,把她拉到凉亭里坐下。
“没什么,我跟任悦之前是同桌,所以就随便说了说。”
“拿去。”
只见坐在旁边的杜斐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闻尔。水是闻尔的水,包也是闻尔的包,因为杜斐自己没背包,所以她就把水塞在了闻尔的包里。作为回报,背包的重任就自然地落在杜斐身上了。
闻尔接过水,猛灌了一大口,结果把自己呛得连声咳嗽。叶子连忙靠过来用手拍闻尔的背帮她顺气,杜斐拿过她手中的矿泉水瓶和盖子,拧好里。
“我发现,你们两个就像闻尔的爸爸和妈妈,把她照顾得太好了!”
一旁的任吱吱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打趣道。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三个可是寝室里的铁三角,关系好到你无法想象。”
叶子平时绝对是个文静、温顺的女孩子,但一到任吱吱这里,就跟吃了炸药一般,一点就着,卯足劲儿跟他呛声。
“那可不一定。你没发现吗,我,任悦,闻尔,我们三个人也都是很熟的,妥妥的铁三角。”
看任吱吱和叶子你一来,我一往的“斗争”,给这次爬山之旅增添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