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看上去,却鲜嫩如丝,周围是血红色的,不像刀疤的痕迹,也不像是剑气所伤,看着令人心惊。
东宫皓月毫不在意的用手挽起发丝,用翠色的发簪固定好发丝,往寒潭走去,这里的寒潭本就是个秘密地锁在,又是常年处在阴暗中,清澈又冰寒,除了东宫皓月在这沐浴外,在无第二个人胆敢进入寒潭沐浴,不用说沐浴了,就是用这水来梳洗手脚脸庞,那都是如同处在冰天里的感受,刺激得让人遍体生寒,直打哆嗦。
那是让人从骨子里透着敬畏的害怕。
丰元年看到王爷的伤口很自然的皱起了眉头,自黑狼成熟以来,王爷便在没受过伤,哪怕是割破手指的小伤都不曾,那这新伤口又是从何而来?
如影跟在王爷身旁,都是怎么保护王爷的?
等他回过神来后,东宫皓月已经没入深潭中,只露出一个黑色头颅,在雾气和寒气的萦绕中,让人看着不太真确。
“王爷,您又受伤了?”
“无碍,要不了本王的命。”
丰元年怔愣,王爷向来不把这些伤口当一回事,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只是王爷比谁都惜命,虽然总是带着邪气和煞气,透着股生人勿扰的气息,让人望而止步,但,也是因为这些,让王爷内心深处总是透着股不甘,有些事看似不在乎,其实不尽然,王爷想要的,向来没有得不到的,即便是不择手段。
“是溜毒?”
东宫皓月闭眼将头靠在寒潭一侧,很享受那种让人敬畏到骨子里的寒气,温热的身子在他脚底接触到潭面的那刻,便消失殆尽,不留一丝余温,冷得刺骨。
迎面滑动,身下的波纹往潭中心荡漾而去,一圈圈波纹由小变大,在到深潭四周,随即旋转迎面返回,最后在回到东宫皓月手脚边,身子也在微动的水面影影绰绰,影子动荡折叠着。
或许是这寒水让他眉宇间的疲惫清洗殆尽,再次听到溜毒这两个几乎将他折磨了快二十余年的毒瘤,他心中既然也只是平静如海,没有丝毫的反感,也或许此刻他在寒潭中,没有了太多的杂念,舒服一阵接着一阵的往胸口袭来,让他轻轻的仰起了面容,偶有寒风吹来,让本就没有温度的脸庞更加冰冷了些,面色犹若白纸,头顶是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的亮光,这里是死角,有树叶和竹叶,还有假山的掩护,彻底和外界隔绝,就连阳光也月光也映射不进来,还好的是,他在御寒洞待的时间较长,即便是这深潭里的水在寒冷,那比御寒洞也是略逊一筹的。
“元年,交给你的事办得如何了?”
丰元年一愣,没想到王爷会直接转移话题,想来如影说得不错,王爷的毒确实是全好了,要不然他话里也不会这般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丝的调侃。
心口石头放下的同时也微微笑起,“王爷放心,等王爷大婚过后,元年自会亲自动手,绝不放过任何一人。”
“嗯。本王相信你有分寸。”
“让王爷挂心了。”
“无碍,你跟在本王身边也有十余年,也算是自己人,更何况这些都只是些小事,本王只希望你记住,如今你的身份是什么这就够了。”东宫皓月的声音听着有些飘渺,有些恍惚不太真切。让丰元年再次怔住,王爷从来都是强势不容反抗,说一不二,更不是一个轻易将关心话语放在嘴边的人,如何今日会亲口对他说这番话?
这让他很费解?
难道这真的是即将要成家的男子的通病?就连王爷心系都变了?
可不对啊,要说真是因为王爷大婚的原因那也是他们对王爷苦口婆心,而今日这角色怎么有点调过来的意味?
“王爷?打从元年决定跟在王爷身边的那刻,元年便已经是王爷的人了。”
这话回得有些歧义,但对于东宫皓月来说,完全没考虑到其他层次的意思,只有说这话的本人在回过神来时想要纠正想了想还是罢了。
“本王记得,除了你仇家这件事外,你还有一件心事未了?”
丰元年拿着新服的手一抖,嘴角也颤抖了下,在东宫皓月看不到的角落里暗自吸了口气,点点头,“是的,王爷。这些年来属下总觉得心中像是缺少了一块不完整似的,总觉得自己似乎还忘了一些事情,脑袋里也总是会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只是每当属下想要努力去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画面时,头却刺痛起来。”
东宫皓月将脸埋进潭水里,咕咚咕咚好一会后才从水里出来,用手在脸上一抹,在甩了甩发丝上的水珠,这才接着他的话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家除了你外,还有其他尚存活的人呢?”
其他存活的人?
丰元年疑惑的看向东宫皓月的方向,虽然那头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东宫皓月的影子,凭着直觉的本能,视线还是落到了那方,“谁?”
不知为什么?听到王爷的话他没有反驳,即便是在他的意识里,在那场大火中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但他的心尖还是跳了跳,一股难言的欣喜猛地窜到了大脑,似乎就像王爷所说的一样,在这世上,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同他身上流着一样血液的人存活在这世间,只是,他还没找到他摆了……
“你弟弟。”东宫皓月眼神有些发散,不知道在想什么,回神的瞬间,还不忘加了一句,“和你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丰元年瞪大双眼,手中的新郎服饰差点就被他丢到了地上,如果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