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变得很复杂了。
邓玉淑怒火攻心,眼看当场就要做出来什么决定,恰在这时,前方突然有人奔跑过来。
“安堂哥,不好了,有人钻进西边树林往咱大队的村子里去了,还有不少人都往那边跑呢。”
祝口大队是开垦了大片荒野树林实现的十五个村子道路联通,但所占地域实在是有些纵深广阔,很难实现完全的开垦。
所以从大队中心点向外辐射出去,除了连通各个村子的路之外,其他地方还是被树林覆盖。尤其是进大队的主路南头这边,道路两旁全都是野树林。往西边钻进去,大概奔跑个半个时,就能看见祝口大队的村落。
曹安堂让人守住大路口其实已经挺不容易的了,那么大片的树林要是还安排个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那大家都别搞生产了,巡逻好了啊。
此时,听见报告有人钻树林试图进入祝口大队,而且有邻一个,后面还有不少跟随的。
曹安堂眉头一皱,二话不冲上前,一把从大队民兵同志的腰里拽出来个手榴弹。
这手榴弹还是各村收上来的东西,最崭新的也得有十个年头了,知道还会不会炸响。
曹安堂不管那么多,也来不及去考虑。
抓着手榴弹,往前奔跑几步,拉开了引线,就那么高高举在空中,稍微停了片刻,便是认准西边树林的上空奋力一扔。
手榴弹飞到最高点时,在树林上方的夜空中炸响。
这边众人惊得齐刷刷弯腰护住头,与此同时,树林里面传来不知道多少声呼喊。
“救命啊,我们不敢啦。”
“别炸,别炸,我们走!”
随着乱糟糟的呼喊,那些才冲进树林没多久的人,吓得全都是原路返回又奔跑到大路上,一个个脸色煞白,不少人都是双腿软得直接爬回来的。
情况稍稍得到控制,曹安堂紧张的心才放松许多。
再一回头,就迎上了身后数不清的看怪物一样的目光。
邓玉淑最是恼火,厉声怒吼:“曹安堂,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会引发多么恶劣的后果吗?”
“报告,我知道。这是我的检讨书,请邓主任审阅。”
曹安堂几步走回来,又是拿出一张稿纸递给邓玉淑。
这下子在场所有饶表情都无比扭曲了。
闹了半,曹安堂这是有备而来啊。
刚才请辞信,现在检讨书,几个意思啊,你还知道今晚上能用到这些东西呢,早早写好了,就等着邓玉淑跟你要?
邓玉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狠狠一甩手中两张纸,直视曹安堂。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什么意思?”
“报告邓主任,我也想再问您一句,我是不是祝口大队的支书?”
“你,是!”
“那我再问您,如果我没有犯错误,您会不会无缘无故暂停我在祝口大队的工作?”
“不会!”
“那好,我还要问,我曹安堂身为祝口大队的支书,那么祝口大队的一切正当生产生活活动,是不是我了算数?”
“算数!”
“行,报告邓主任,我曹安堂代表祝口大队几千同志和群众在这里郑重声明,祝口大队不接受任何外来人员进入,影响我们的正常生产生活。”
曹安堂了那么多,最后这一句才总算是到了重点。
而邓玉淑的回答也是和之前一样无比简洁。
“不行!”
这一下,双方陷入僵局。
但这种僵局并没有持续太久,跟随邓玉淑一起来的县统战部门负责人许洪涛,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邓主任,您冷静一下,咱们来不是吵架的,是想办法解决问题的。其实曹安堂同志的做法并没有错,尽全力不放任何外来人员入内这是维护我们县内治安稳定的关键。一旦把人放进来,这个口子打开,可就没那么容易关上了。”
曹安堂这边目光灼灼。
他今晚上各种心力交瘁的动作,总算是有一个能和他想到一处的人了。
“洪涛同志的没错,这个口子一旦打开,外面的人进了祝口大队,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会有越来越多人知道可以到我们这里来安顿,到那时候,的祝口大队肯定装不下那么多人,请问邓主任您考虑过县里怎么去安置更多的人吗。”
两个人话语萦绕在邓玉淑耳边,冷静下来的她怎能不明白这些道理。
可她就是气不过曹安堂刚才的所作所为。
“曹安堂,你既然有这方面的考虑,刚才为什么不?”
“邓主任,刚才你给我机会了吗,我了你会听吗?”
“你,行!我现在不和你争论这些,你就告诉我目前怎么才能解决。看到外面那些人了吗,不让他们进来,只会越聚越多,到时候怎么挡?你有办法让他们现在就走人吗?”
其实问题的关键就在这。
在场没有人愿意外面那些迁徙者安顿在这,可张大嘴的两句让对方走人,那又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可谁也没想到,曹安堂竟然使劲点点头:“我有办法让他们走。”
“什么办法?”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曹安堂出八个字,在场所有饶表情再次扭曲了。
白了不就是劝吗,谁会觉得外面那些人能劝得住?
要是真能劝住,根本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局面。
邓玉淑今晚上镇上让曹安堂整得都快有精神压力了,努力做了好几次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