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不需要辛勤耕耘,只需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便可成长为参天大树,比如她今日所展现出来的,生性多疑的白清行肯定会因此不会过早对自己下死手,接下来几年后的胜与败,生与死皆存活于今日。
走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只要还有一丝利用的价值存在,她便会利用这一丝的价值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
“林兄好本事”白情行笑了笑,从背后箭筒内抽出一支羽箭,箭搭弦上,嗡的一声,手中的羽箭离弦如流星。
嗡,嗡。
场中响起先后嗡嗡两声,两只箭如流星向草靶而去,它们的方向是同一个靶子,在空中接近,贴近,相撞,嗡的一声草靶摇晃。
一只箭在草靶红心上几乎没入,羽尾轻摇。
“哗”的一声,围观的考生们再次响起惊呼,还有噼里啪啦的掌声,但鼓掌的人神情有些呆呆,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鼓掌。
方才生了什么事?太快了。
从拿弓箭到射箭太快了,快的大家没有看清也没有看懂。
“好像是林言摘下弓箭递给了白清行”。
“白清行将自己的箭矢给了林言”。
“是啊是啊,我看着就是这样的。”
“两人的同窗感情真好,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风,儒雅之道”。
他们说着话看向场中,场中白清行一箭射出收起弓,回头看去,喉咙滚动,唇瓣蠕动。
林朝歌在他身后尚手中持弓,见他看来,便微微一笑。
“林兄一别三日刮目相待”。
“过奖,雕虫小技关岂能在公面前耍大刀”林朝歌拱手一笑,烈日炎炎,骄阳似火下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林兄过谦”白清行亦是笑了,露出白牙,笑得灿烂连日光都退避三分。
“看,二人都在笑呢...”
“真是斯文如春风。”
“这才是尔等奉行的君子之风啊。”
“啊!他真好看,虽然前面的少年明显更漂亮”。
“不过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风,前面训马实在是太过于粗鲁野蛮了,白白糟蹋了这么一张脸”。
群众都是八卦的,有前面得珠玉在前,后边的后起之秀丝毫不逊色,既然一样的出色,难保不会被拉出来比较。
一切都在往好的发现发展,徒料林朝歌身下的军马在越过马架时突然发疯,疯狂扭动挣扎着脱离马绳,踢翻马架。
骑在上头的林朝歌只能死死抱住马脖子,疆绳俩圈死绑才不至于被摔下去,践踏成一坨肉泥,身后另一匹发疯的军马已经就要撞上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一瞬间,快得完全反应不过来。
四周围观的考生们出惊呼喊叫,胆大的瞪大眼,
胆小的甚至捂住脸不去看接下来血肉模糊的场景。
王溪枫简直要被自己的无能蠢哭,推开挡路人群,飞快的往场内跑去,林言你这个笨蛋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场边的武将们也神情微变,他们也忍不住怀疑那匹被半路驾驭的马还没被明显驯服,否则怎么会突然如此癫狂不管不顾。
刚才被吓的马明明已经全被控制住了,这只又是打哪儿来的。
如果那匹马横冲直撞的撞过去,那少年可能避开?只怕要跌下马了,加上身下那匹突然强烈反抗挣扎的军马。
四周的兵丁已经忍不住抬脚迈步向那边跑去。
在俩马奔驰相撞中跌下马可是要命的,马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