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的她说话都不利索,嘴唇磕磕绊绊生怕咬到舌头,外露的皮肤宛如挨刀,可不外露的皮肤,也是挨刀,春日掉水是真的要命。
“嗯。”白清行拧了拧身上的水,似乎丝毫没察觉寒意似的,将里衣脱掉,只剩下里头的一条袭裤,在套上外衣。
“你也把衣服脱掉。”
林朝歌连忙摇头,“不行,怕冷。”
“脱不脱都冷。”
“穿的多即便是假的也会觉得暖和。”
“自己骗骗自己而已。”
“不都是这样吗?”林朝歌伸出冻红的手指了指身上,“好歹能挡风。”
白清行说不动她,摇摇头随她去了。
戌时学院人早已入睡,林朝歌与白清行站在他俩的院子时,只瞧见了打着灯笼的元宝和喜儿,守在门外等他们。
他们二人刚露头,他俩便眼前一亮,元宝跑向白清行,喜儿跑向林朝歌。
只不过一个哭惨,一个已经开始跑前跑后进屋拿衣物搬炭火过来。
林朝歌再瞧瞧跟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喜儿,气不打一处来,“学学人家,少爷都冻死了也没个眼力见的,去给我拿件披风。”
喜儿这才眼泪汪汪的进屋给她拿来披风,林朝歌披上后他又进屋端了一个茶过来。
那红糖姜茶一下肚,确实感觉暖和许多,林朝歌捂了捂冻僵的手,钻进拔步床内,将帘子放下换衣服。
喜儿在外边给她递新的里衣,外衣,腰带,抹额,束发带,林朝歌的帘子里时不时伸出一只手,还没缓过劲,指尖发白,手背又冻的发红。
屋里生了炭火,林朝歌换好衣服,立马往被窝里一钻,温暖受伤心灵加ròu_tǐ。
林朝歌的位置靠窗,在中间角落,白清行在旁边,他来时带了书,换好衣服后,便开始看起书来。
二人相互襟言不提落水一事,油灯散发微弱光芒,窗外不时传来几声夜莺鸣啼。
林朝歌躺在床上躺尸,双眼直溜溜盯着挂在床帘旁浅绿色流苏,不知原生到底有多喜欢绿色,每日将自己打扮如地里一颗光鲜亮丽小白菜似的。
直到天灰蒙蒙亮之时才小舔半刻,此刻周公不知是第多少次梦中相邀,盛情实属难却。
课堂上
夫子一来,依照惯例请安,然后各自坐回,第一节课依旧是曾夫子的,先叫人去拿课本,然后分发下去。
与往常不同的是曾夫子多瞧了眼圈发黑的柳宝如几眼,似乎觉得他的位置不对,又重新安排了一下。
课程是老课,先将上个月布置课业复习一遍,曾夫子开始将昨个儿交上来的卷子拿出来批评。
顶头的便是王溪枫,曾夫子甩出两张放荡不羁狂草字体卷子,骂的可难听了,类似抄也能抄错,怎么不连名字也一起抄去云云。
王溪枫那个着实把他气的不轻,多年的小脾气全都上来,连着将把卷子给王溪枫抄的楚沉也骂了一顿。
林朝歌今个儿总是没什么精神,手撑着下巴,脑袋一歪好似要浅睡了过去的模样。
任谁这几日接二连三发现诸多事件,也不好受。
自从黑莲花与之同宿后,林朝歌每晚提心吊胆,便是与王溪枫斗智斗勇,别人那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她这是剪不断,理还乱,活似一团乱毛球。
耳边听着曾夫子揪着一张试卷絮絮叨叨一个多时辰,眼皮底子上下打架,谁也不让谁。
临睡前,林朝歌想,既然黑莲花不搬,那她搬可行,攻略什么的先放一旁,小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