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了大道,刘华前后望望不见一辆过路车。
走了一会儿,刘华问道:“闫总,还有多远到二湾?”
“别急,我们边走边等车过来,这一路上都有各种车辆到一湾二湾的。”闫志安回答着,然后手搭额头往身后的路上看着。
“哦”
二个人走着聊着,忽听到身后有汽车声,便转过身来,只见一辆重型运输车从后面开过来了。
看到车子靠近,闫志安便站到路中间挥手,司机看到后就把车慢慢停了下来。
刘华看到车门上有五个大字,中润工程公司,字下面还有一个图案,应该是公司的标志。
闫志安赶紧跑到司机的车门前,跳上踏巴虮β返莞了司机。
师傅看了一眼香烟,并没有伸手去接,他已经知道了闫志安的意图。
“师傅,搭你的车到一弯。”
“那里正在炸山,很危险的!”
“我去看你们的闫工程师,他是我哥。”
“你是闫工的弟弟?那就上来吧!”开车的师傅一听说是闫工的弟弟,便招手让闫志安上车。
“师傅,烟你拿着。”闫志安把烟塞进师傅的工作服胸前口袋。
“兄弟,都是自己人,不能这样,我抽一根就可以了!”师傅想掏烟出来,被闫志安按住了手。
“刘教员,过来上车!”闫志安冲着刘华招了招手。
刘华小跑着过来跟着闫志安上了车。
“闫老弟,我跟你说,到了现场不敢乱跑,你们就在现场办公区等着,我让人把闫工给你叫过来。”开车的师傅叮嘱道。
“知道了,师傅,谢谢你。”闫志安感谢道。
十多分钟以后,刘华看到前面有很多重型运输车来来回回的行驶着。
“几位,你们见到闫工了吗?”师傅向远处几位穿工作服的人喊道。
“刚看到他进办公室了!”一位青工回答道。
“谢谢啦!”
“你们看到前面那一排铁皮房了吗?哪里就是现场办公室,我现在停车,你们走过去吧。”师傅对闫志安说道。
“师傅,我哥是在第几个铁皮房?”
“中间最大的铁皮房靠左边的第一个就是。”
“谢谢你啊,师傅!”闫志安谢道。
二个人下了车,师傅挥了挥手,重型运输车开走了。
“闫总,原来你也没来过这里呀?”
“嘿嘿,我哥不允许我来这里。”
“那我们......你哥会不会......”
“没事,我们来都来了,走吧!”
刘华跟着闫志安向闫工所在的那个铁皮房走去,他一路上东张西望的,生怕哪里突然跳出个拿枪的民兵,来一句:“不许动,缴枪不杀!”
二个人总算是相安无事地走到了闫工的那个铁皮房跟前,闫志安紧跑两步先进入了铁皮房,刘华听到里面一声:“志安,你怎么跑过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哥,我是陪刘教员过来的,他想看看你们炸山填海的伟大壮举,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谁同意你们过来的?你简直是胡闹!”
刘华走进铁皮房,看见闫志安正和一位戴着黄色安全帽的男人讲话。
看惯了农民黑色粗糙面孔的刘华,还是第一次看到面孔如此黝黑的男人,看身架应该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但他的面相看着却像四十多岁。
“哥,他就是刘教员,清华生!”闫志安指着刘华给自己的哥哥介绍道。
闫志明抬眼一看,门口站着的明明是个大男孩,怎么可能是培训班请来的教员?
他可是知道,林老这次是下了大决心,花了大心思,据说请得全是国内国外的知名教授和学者。
“哥,你听说那个和鲨鱼搏斗的英雄了吗?”闫志安看到哥哥的表情,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怎么,不会是你吧?打死我都不相信!”闫志明看着弟弟嘲笑道。
“说什么呢?哥,我有那本事?我是说,刘教员就是那个舍己救人的英雄!”
“啊!是吗?”闫志明不禁睁大了眼睛,他上下打量着刘华,那张年轻风发的面孔在他面前已经开始变得耀眼起来。
刹那间,闫志明的心里涌出了千般万般种的钦佩,那种生死关头,就是换做是他,也不一定能做得到,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大学生。
这种人凤毛麟角,是可遇不可求的,难怪自己的弟弟竟然无视他的叮嘱,冒险带着教员跑来现场,纯属讨好行为!
是啊!男人们谁不希望自己的身边有这么一位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和这种人在一起做朋友,心里踏实啊!
“欢迎,热烈欢迎刘教员光临我们工程队的现场!”闫志明满脸笑容地走向刘华,伸出了一双黑黢黢的大手。
“闫工,我叫刘华,是清华的在校生,并不是什么教员,因为还有一部分学员没有报到,不能正式开课,林老让我临时辅导一下大家的英语。”刘华双手握住闫志明满是老茧的手,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刘华快苦恼死了!今天一早去餐厅吃饭,很多人喊他英雄,对他行注目礼,对他称赞不已。
可他的感觉仿佛自己是只被大家围观的珍稀动物。
吃完饭跟着林老一路走向培训室,沿路遇到的人也是对他指指点点,他只得把眼睛直望着前方,生怕和别人对上眼。
林老走后,培训室的学员们就更不用说了,只差把他拉到讲台上做事迹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