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在围绕着她,为什么还显得那么孤独无助?
“醒醒啊施乐,我不相信你死了!”旋风不敢置信地将手指凑近她的鼻端,这个举动对他来说无疑是第二次打击,……她真的死了。
“乐乐……”祁佳硕紧紧抓着她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其他人也被这样的哀伤气氛感染得纷纷落下了泪水,李文森,马丁,林恩,杰克,佐伊,他们虽然和施乐接触是出于本职工作,可交往到后来都把她当作朋友和家人来看待。
她是一个很有凝聚力的女孩子,可以很融洽地和大家打成一片。
给大家带来多少笑声和感动已经数不清了。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带走一个这么可爱善良的女孩,甚至连她的死,也是一心想为她在乎的人减轻负担而已,难道只是这样就该死吗?
老天太不公平了!
吸了吸鼻子,李文森红着眼睛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项野的肩,“威廉,你去看看她吧。”
远远地站在一边,项野就那么盯着一大堆人围着他的女人他的妻子,身躯纹丝不动,脸上木然的神情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到底是没有勇气去看她最后一眼,没有落一滴泪,也没有说一句话。
是怎么回到家的已经不记得了。
一整晚,他都把自己关在放映厅里,外面的人听不见他在里面干什么,但他们知道,放映厅里的声控系统能让他暂时逃避现实。
啪!
项野轻轻一拍手,轻声唤出她的名字,“施乐。”
“嘻嘻,老公~!”
啪!
“施乐。”
“嘻嘻,老公~!”
一遍一遍重复着,小女人铜铃温柔甜腻的声音环绕在耳边,是那么撩人心弦,仿佛她还活着,开开心心地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他好后悔,为什么当初只逼她录了音频,不直接录一段视频呢?
这样他就可以无时无刻不看到她娇俏可人的笑脸了。
可谁会知道她就这么……
项野把自己关在放映厅整整听了三天的音频,由着自己颓废萎靡下去,一步也没走出房间,更不用说去医院停尸房看她一眼。
“头儿,boss不会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吧?”这几天梅兰竹菊也寝食难安,每天都要下来几次查看放映厅的情况。
“我知道他不敢去见她,可是她也不能一直就在医院呆着,总得处理后事啊。”
“哎,boss太可怜了,头儿,到底是谁干的?”
李文森脸色也憔悴得不行,这几天李小瑶哭晕过去几次,他不仅要花精力去看着她,还要承担下调查的任务,boss萎靡不振了,他这个做助理的必须要保持冷静的头脑。
紧了紧眉头,他擅自打开了门。
没想到一股浓烈的白烟冲了出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boss!”还以为着火了,他立马冲进去打开窗户,在能见度极低的房间里搜寻了一圈才在组合音响旁边的地毯上找到坐在那里发呆的男人。
他眼窝深陷,面容憔悴,下巴上也续上了一层浅浅的胡渣,身边的鱼缸里堆了整整半缸烟头,好像三天时间把他戒了十四年的烟都补回来似的。
手里夹着的那只烟头上挂着长长的一条烟灰……
他是多久没有动弹了?
这哪里还像他们整洁干净,重度洁癖的boss?
可是李文森理解,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失去挚爱的感受,因而他也更心疼项野,怕他像自己那样会将自己封闭十多年。
他盘腿坐到了项野对面,“邵军已经脱离危险了。我查到了k的住处,k逃跑了,他临走前杀了乌玛,乌玛死在了k的公寓。”
“……”项野目光放空,漠不关心。
李文森知道他在听,“应该是k发现乌玛擅作主张给车里装了炸弹,所以……”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项野冷声喝止,没想到他竟然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威廉……,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要面对现实。”李文森声线硬朗刻板,他尽量放柔放缓了语气,可听起来感觉还是那么残忍,残忍得不忍说下去。
项野突然冷笑,那笑容诡异得像个魔鬼,“文森,你知道我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
“我骂她是个‘不听话的东西’,这竟然是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竟然还骂她,她却在电话那头嘻嘻笑着,还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说她是不是很可爱?”
“……”
“她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还要骂她?”他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任烟灰撒得到处都是,“文森,我的心很痛,我根本原谅不了我自己!”
“施乐,宝贝,我不会再骂你了,不会了。你是不是怕我生你气才不回来的?别跟老公闹了,我不生你的气了,你快回来……”项野抱着头低声喃喃,过量的尼古丁和过度疲劳让他神志有些不清。
这还是李文森第一次见到项野这么颓废。
十四年相处时光,一点点看着他逐渐长大,成熟,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着这个男人,他怎么会忍心看着他一夜之间垮下去?
“威廉,你醒醒吧!”他一把打掉了项野手里的烟,揪住衣领将他拎起来狠狠按在落地窗上,“施乐她已经死了,她还在医院等着你去看她,等着你给她处理身后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