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瀚哲先是一愕，随即两条俊眉便紧紧的蹙在一起，黑眸幽深似连一点点光线都透不进来的深潭，微微眯起来，像是深夜丛林里听到什么声音而释放凌厉危险气势的黑豹。
他向前迈出一步，靠近秦晗玥，低头看她，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上位者的味道，声音冷的像是从冰窖里钻出，“你知道了什么？”
秦晗玥的心就在那一刻跌落谷底。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而他还是对谢虹语表示亲昵甚至撒网捕鱼，那是不是代表，他早已经做好了要付出什么代价的准备？
她敛了眸子，干涩的回答，“我想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一样。”
展瀚哲皱着的眉头更紧，“谢虹语和谢云霭的关系？是谢虹语告诉你的？”
秦晗玥握紧了手，目光凝聚在他身上，抿了抿唇，“不，是我偶然发现的。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展瀚哲的黑眸闪过一抹阴暗，嘴角上扬起嘲讽的冷漠弧度，“像我曾经对很多人做的那样，等价交换而已。为了赢，我有选择吗？”
“孽种！”
“输了官司。”
“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选择的，他的目标从头到尾就有一个，就是赢。不择任何手段，不惜任何代价，都要赢！
秦晗玥咬了下唇，悲伤的在心中流成一条蜿蜒的杏。
“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但……对你而言，只要赢就好吗？”
即使是要和不爱的人结婚，即使她会因此而离开，即使自己会不快乐？
“对，只要赢，怎样都好。”展瀚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坚定的点头。
“……我知道了。”慢慢的说完，每说一个字就好像在抽掉一波自己的能量。
她还有好多好多问题，比如你会和她结婚吗？你喜欢她吗？你会爱上她吗？
但她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不管是什么答案，好的坏的这一刻都这么害怕被解开。
请原谅她这只鸵鸟，如果那一天注定要来临，请时光过的慢些，再慢些。如果那件事情终究要发生，请让它晚一些，再晚一些。
“我知道她身份的事不要告诉谢虹语。”展瀚哲皱着眉，叮嘱着，黑眸雄心勃勃，“这样会更方便我的计划。”
“我知道了。”秦晗玥努力的弯起嘴角，转过身去，“那我先去洗澡了，你困了就先睡吧。”
“好。”多年的信任让他毫不怀疑她的忠诚，勾了满意的微笑，想伸手去安慰性的摸摸秦晗玥的手，却被她轻巧的避过，几步就走进了浴室，‘啪’关上了门。
展瀚哲微微皱了眉，心中有淡淡不快和一抹不知从何而来的莫名不安，凝神看着那扇被关闭的门半晌，抛去脑中停留几秒的犹疑，听到客厅电视的声音，耸耸肩朝客厅走去。
有时候错过如此简单，在你毫不在意的时候，就是一个转身的距离，转眼就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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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瀚哲无聊的看着电视中播着的娱乐节目，听着主持人叽叽喳喳畅想着圣诞计划，什么滑雪，什么聚餐，什么通宵，在他眼里统统都觉得好无趣，还不如一件棘手的案子让他觉得有兴致。不过……脑中忽然蹦出一个好主意。
下雪的平安夜一向是女人的浪漫幻想，如果那一天向谢虹语告白请求交往，那么成功的几率一定很大。正好春节可以借她之口拜访谢云霭，明年三月新一届全国律师交流大会，他可以趁机……
想象着光明坦荡的未来和那他那所谓父亲的气恼神情，嘴角的微笑就不禁越来越扩大。哦，对了，明天赢了官司后，不知道老头的表情又是如何让人心情舒爽呢？
明明是笑着的，俊朗的脸却透出一分阴沉冷肃的感觉。
弯下身拿起遥控器按下关机键，彩色的画面一下消失，电视屏幕重新恢复成黑色，宛如镜子般印出他的冷漠俊脸，忠实的反映出主人不快乐。
展瀚哲垂了眸，余光漫不经心的四周扫视着，那茶几旁收纳袋处显露出的一抹深蓝色吸引了他的眼球。
他下意识的走过去，伸手掏出那被袋子匆匆包住的不明物体，拿起来一看，正是一条织了大概有四分之一的深蓝色围巾，看那花色不难发现是织给某个男人的。
忆起刚掏钥匙开门进来时秦晗玥慌张藏什么东西的模样，展瀚哲忍不住翘起帅气的明朗微笑，黑眸闪着狡黠。
啊，一定是送给他的吧？
眼眸漾了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要做礼物，还那么慌慌张张的藏起来，那表情简直像作案当场被抓到罪行的小偷，可爱的让他现在好想……吻她……
他的黑眸犹如被燃起了火焰，一下子炙热起来。
秦晗玥洗了澡简单系着浴袍边擦头发边走了出来，刚一出浴室，墙角的一个转弯，身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便像潜伏已久如今终于扑到猎物的野狼，一下子捂住她的眼睛。
秦晗玥冷不丁被一吓，直接尖叫起来，双手不安的挣扎着，在虚空无措飞舞。
身后的人稳稳抓住她挣扎的手，却将呼吸故意喷吐于她的耳际，温热而麻痒的热气让她耳边疾速泛红，然后红潮立刻传导到脸颊，白皙优美的颈部甚至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低哑的男声带了蛊惑的味道，极具磁性的笑声在她耳畔响起，“吓到了吗？”
一听这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