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镔一瞪眼,李逸风吓得一缩脖子,吱溜声跑了,刚出院门,嗨哟,吓了一跳,那只大白狗奔过来了,他尖叫一声,返回来了,不料那狗儿今天表现得很温顺,汪汪一叫,随即缩到了一个人的身后,哎哟,大伙儿定睛一看,居然是张猛兄弟,他弯下腰抚着狗脑袋,那狗温顺地舔舔他,他喊了句让董韶军扔根骨头来,董韶军从锅里夹了根一扔,那狗儿叼着,老老实实吃上了,李逸风大惊失色,亦步亦趋地走到不远处,凛然问着张猛道:“猛哥,这……这是虎妞家那狗?”
“对,我刚从她那儿回来,它叫大白。”张猛得意地道,不过听说李逸风一直在追虎妞,他一直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感觉。
“哇塞,你太拽了。”李逸风根本没往那地方想,竖着大拇指崇拜地道:“母狗都被你征服啦。”
众人一愣,旋即狂笑四起,张猛脸一红,追着狗少打上了。狗少嘻皮笑脸躲着,那贱样连大白狗都不忍看了,掉头跑了。众乡警个个指指点点,有小声说虎妞和张猛绯闻的,有同情狗少的,要不是指导员在场,早乱起来了。
摊上这么一个团队,指导员王镔这气可真不打一处来了,他正要和余罪说话,又愣了下,他看到了,余罪虽然在笑着,可他的手非常平稳,硬币仍然在他的手背上缓缓地的移动着,稳稳地停在了手背中央,王镔叹了口气问着:“余所长,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非要等到全村人哄到门上质问?”
“可怜之人,总有可恨之处,他们把丢牛怪罪到警察身上,就像穷归咎到命上一样。如果他们非那样做,我也没办法,大不多像前几任所长被扫地出门而已。”余罪笑着道,很坦然,似乎预知到了那个可能非常严重的后果。
所长一坦然,指导员反倒不自然了,他语重心况和你想像的不太一样,你要是当初不出面,这事就已经解决了……你既然出面了,就不能不解决,老百姓可是认死理的,你一下子,把咱们派出所仅有的一点威信全给断送了。”
“如果非要用捐赠的、拔付的、扶贫的款项,给贼赃买单,这点威信,不要也罢。”气地道。众乡警一见所长和指导员又飚上来,不乱了,个个悄悄钻在东厢房,顾不上吃了,指指点点,张猛这几日和老指导员混得颇熟,想上前帮衬几句,被董韶军拉住了,他小声道,人家领导班子内部矛盾,你瞎掺乎个屁?
是没法掺乎,甚至王镔想掺乎一把案子也无法如愿,这些日子下雪天阴天,除了闹活着吃,余所长就是窝在家里玩硬币,他实在怀疑马秋林是不是看错了这个人。
对,一定是错了,他看到了,余罪还在饶有兴致地玩着硬币,新花样又来了,双手一交叉,硬币不见了,一拍手又出来了,再一拍手又消失了,连玩几把,脸上的喜色甚浓,看王镔枯站在原地,他还饶有兴趣地问着:“王叔,你一定看不出来硬币在我的手里是怎么消失的对吧?”
“藏在袖子里。”王镔不屑地道,不过马上愣了,手心对着他的余罪一换手背,那硬币根本就夹在指缝里没动,一眨眼,又消失了,指导员皱了皱眉头,哭笑不得地问着:“啊,合着这下雪几天,就关上门练这个?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
“高招没有,劣招倒是有点。王叔,您别急,有时候着急上火,于事无补,总不能把贼叫到咱们羊头崖乡作案吧。”余罪笑着道,收起了硬币,站起身来了。
“那这事不能再拖了,今天都腊月二十七了,从案发到现在已经十一天了,年前再不解决,我怕村里人嚷得凶了出别的岔子。”王镔道,是一种非常严肃的口吻。余罪默然地回头看了眼,对于这位呕心沥血的老警察,他更多的是尊敬,只不过两人的处事方式差别太大,无法取得共识而已。
于是他笑了笑,神神秘秘地问着:“王叔是不是觉得我们什么也没干?”
“那你们干什么了?”王镔反问道。
“呵呵,马上就干,你如果有兴趣,也来帮把手怎么样?”余罪邀着。
“干什么?”王镔脸色紧张了一下下。
“吃呀,锅里炖了两只兔子。”余罪笑道,一见指导员脸色变了,又加了句:“吃完干活。”
这一起一伏,听得王镔心里一漾一漾,仍然那种无计可施且哭笑不得的感觉,他没走,就等在院子里,虽然不齿这个所长的人品,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余所长的水平,最起码他把自指导员以下的所有乡警都集合到一处了,他看得出来,不应该是只吃兔子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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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北风吹过,呼喇喇卷起一片残雪,风声敲打着车窗,孤零零行驶在209国道上一辆东风小卡,正摇摇晃晃迎着风雪前进。
岔路口,司机杨静永辨着方向,打了个旋,驶上了二级路,车里并排挤着三人,裹着黄大衣,中间一位胡子拉碴,平头半白的汉子点了两支烟,给司机递上,杨静永顺口问着:“老牛,还有多远?”
“没多远了,三十多公里。”老牛道着。另一支烟递给了右手边的年轻人,二十郎当的年纪的,两撇小胡子,一张鞋拔子脸,头发乱蓬蓬的,就乡下牵猪赶羊那散汉得性,老牛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