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而笑,像是验证殷蓉的话一样,嘀嘀的短信声响,她一看,惊喜了下,然后得意地扬扬手机对韩如珉道着:“看……回短信了,约我呢……我得去戈总那儿请示一下。别后悔啊大韩,这单我感觉戈总挺重视,说不定一单就够妹妹我后半辈花销了。”
匆匆奔着去请示戈战旗了,这一幕看在韩如珉眼中,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嫉妒,她甚至开始有点厌倦这种生活了,就像曾经厌倦欢场的迎来送往一样………
是啊,好寂寞的感觉,是因为想他而寂寞了,还是因为寂寞开始想他?
她悄悄地拿出了手机,切换着卡,拔了那个刚刚开始熟悉的号码:
“喂……汪!晚上……一块吃饭么?……呵呵,当然你请喽……啊?亲自做?好啊,先说好啊,你厨艺怎么样?我虽然不会做,可我口味很刁的啊……”
揶揄而暧昧的情话绵绵,什么投资、什么公司、什么危机,她早置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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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回完殷蓉的短信,已经进了榆城市档案馆的大院。
骆家龙随行,除了正在追踪的女骗子,这两日又多了一件事,四处查找卞双林诈骗案的侦破经过。
很多事都不是孤立的,余罪相信这部神奇的手机,能把他和星海这样的巨无霸公司联系到一起,肯定有着某种内在原因,这个原因,卞双林不会告诉他,他也没机会强迫他告诉他,而恰恰最难的是,这家伙还蹲在深牢大狱里,所有的事都不会针对他,只会针对余罪这个貌似知晓内情的人了。
“嗨,余儿,我怎么觉得就不可能啊?星海集团前身是星鑫荣工贸,和卞双林屁关系没有啊,要有,当年犯案,应该早查封了。”骆家龙道。
“星海能发展到现在,市值几十亿,会不会有问题?”余罪问。
“所有的中国式富豪发家途径都差不多,紧俏行业、官商背景、特权经营、黑白通行………你查得过来吗?你现在回溯他们的过去,都是个谜。”骆家龙道。
是啊,鑫荣工贸,仅仅查到了一个叫“宋军”的名字,几乎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之后才有现在的最大股东“宋星月”,据说是位女强人,而且是一位高调的公众人物,投资过电影,捐赠过灾区,扶持过大学生创业,你查来查去,查到的都是她满身的光环。
“这就不可能有问题,正邪代表,l动奖章获得者,十佳企业,和老骗子挂什么勾?”骆家龙见余罪又在查手机,不屑地道。
余罪反驳着:“啧,你第一天当警察啊,现在这什么十佳、什么代表,基本相当于坏人标签了,越是看重这个名誉,那肯定干过名誉败坏的事;越是看重这种身份,那肯定以前身份不怎么光彩……这就像现在富豪急于移民一样,那只能证明他们心里清楚,自己有民愤,在国内住得不安生呗。”
骆家龙愣了下,挥手指摘着:“有道理,但推理不成立啊,这是个没发案、没动机的猜想,甚至于查档都是你临时起意。”
“相信我,很快就会发生。”余罪收起手机,给了骆家龙一个神秘的眼神。
这家伙装神弄鬼的,快走火入魔了,让骆家龙只能大摇其头了。
进了封存的档案馆,扑面而来的都是陈腐的味道,即便封闭相当好,档案架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两人循着编号,一格一格往下查。
这两日重复的工作就是这样,是从原鑫荣工贸的注册人宋军查起的,这个人没案底,就一普通的工人,八十年代招工的那种,谁也说不清他是怎么着一步登天的,但能查到的是,确实一人登顶、鸡犬升天了,现在星海的总裁宋星月,是他妹妹,几省星海投资的掌舵人宋海月,是他堂妹,星海房地产的老总宋双旺,是他的堂哥,还有一位何卓成,是他的表兄……这一窝子符合家族企业的所有特征,连他的老爹宋大明也在星海有任职,不过现在已经移居美国,早成美利坚公民了。
两天翻阅了无数原始记载,都没有查到什么疑点,这种家族企业,恐怕你从官方的记载里,根本无从得知他们发家的秘密,唯一的一个小纰漏是发现,现任星海总裁宋星月,曾于20**年改过一次名字,原名叫宋心月……一字之差,让骆家龙和余罪跑了一百多公里,到榆城市查原籍的档案记载了。
“这改名是正常的事,以前手工户籍记录,纰漏多了,女的记成男的都有可能。”骆家龙发着牢骚。
“那也不能电子录入的时候,把这个人漏了啊。”余罪道。
“完全有可能,户籍转出,这边没销户,双重户口、多重户口,都有可能……你不要太相信信息化的威力,要不房姐房叔,就不会有那么多身份证了。”骆家龙道。
“那不一样,这种公众人物,又是超级富婆,她未必敢持有多个身份。”余罪道。
两人且说且查,有关“宋心月”这个名字的原始记录,翻遍了登记的档案编号,没有,连重名的人都没有,这种堆积如山的户籍旧档,错误百出,两人累得头昏眼花,又查一遍,仍然是没有。
一个小时后,两人站在窗口透气。余罪有点入魔了,直问着:“档案丢失,会是什么情况?”
“一般不会啊,那出生档案总应该有吧?学籍的也应该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