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涛笑了笑,初级阶段都是钱货两讫,当场交易,在这个环境里能像表哥这样做到先款后货,最起码粤东他知道的不多,他侧头看时,表哥正惬意的泡着热水澡,数月的牢狱生活让他肚子大了点,身上多了点斑点,除此之外再看不到什么变化。
“表哥,咱们的人折了一半多,海边和市里的不敢动,两头断线呀。”焦涛小声道着,他们这种生意是刀尖上、枪口下的舞蹈,步步惊心,最关键的不在制造,而在于运送和销售的渠道。
可这一次,差点自身不保,渠道自然是一毁殆尽,不过傅国生却是笑了笑道着:“重头再来嘛,又不是第一次了,生手更安全。”
焦涛笑了笑,生手安全倒是安全,不过寻人难度就大了,生意的开工没准到什么时候了,他泡的时候想起了一件小事,随意地问着:“表哥,你在里面结交了不少人吧?”
“对呀,人才呐,真多。”傅国生感叹地道。
“有几个出狱的,找上门来了,我给了他们一笔生活费,留下了这些人的联系方式,要不这些人可以考虑用用?”焦涛道,想到了一个捷径。
却不料这句让傅国生的笑意更浓了,他侧头道着:“凡找上门来的,一概不用。”
笑里,带着几分狡黠,当然得狡猾点,否则就混不到今天了,甚至他在想,这么多年费尽心思在警察里找路子、托关系,他丝毫不怀疑,警察也同样在想办法渗透到他的身边。这也练就了他谁也不信的性格,包括表弟焦涛。
比如,一概不用的原因,他根本没说。
“对了,有没有一个叫余小二来找我?他不一定用这个名……反正就是看着很普通,个子不高,短发,操西山口音……人很横,愣头青那种。”傅国生突然想起了这位狱友,突然发现,很难用准确的语言来形容他,回头看表弟时,表弟眼里很迷茫,应该没见过,他又补充着:“他是一周多前出来的,这段时间,有人去公司找吗?”
焦涛摇摇头,没有。这一下子让傅国生好不失望,简直太失望了,越失望,越觉得可惜,他回忆了好久,进蒸房的时候又给了表弟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
“你到景泰派出所打听一下,3月份抓没抓过一个抢包的,叫余小二。再让四海查查这个名字……想办法到派出所的户籍里查查,应该有案底,很好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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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周………
哧…哧…的传真机声音,从机里喷吐出来了一连串的案情通报,这是专案组直联省禁毒局的ddn专线,林宇婧从整理好传真,仔细地看了一遍。
不管外界如何诟病,在很多不被注意的角落,禁毒局的上百警察在以不同的方式运作着,发回来的是省内各地出现的货源,成份技术分析,市场价格,发现地点,以及吸食人员的概况,这些情况是每日一报,根据市场的走势,一个老练的禁毒人员,能推断出很多事情。
比如,传真到了杜立才组长手里的时候,他嘭地一拍摔在桌上,价格开始回落,那说明货源供应开始恢复;发现地点新增,那说明中间商正在拓展市场;这个直接后果就是吸食人员的增加,即便是马上看不出来,可很快就会有晕三倒四磕过量的吸毒人员被送进医院或者戒毒所。
“通知许处了吗?”杜立才半晌才想起问这事,林宇婧回道马上准备送去,他摆摆手,把人打发走了,一个人自顾自在房间里来回巡梭,一周内,方案已经定了若干个,每一次都被否定了。
没办法,机会只有一次,他现在也担心重蹈线人的覆辙,毕竟那一次还是个嫌疑人,这一次要送的可是个警察。
对了,他想起这个警察来,就牙疼嘴酸似地直吸凉气。每次否定方案的不是别人,就是他。
门外林宇婧轻轻掩上组长的门,把另一封送进许平秋在这里的临时住处,处长毕竟是处长,期间飞回省里一次,昨天才赶来的,他仔细地看着林宇婧送来的资料,不时地撇着嘴巴,半晌抬头时才发现,林宇婧还站在他面前,他异样地问着:“还有事啊,小林?”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林宇婧为难地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许平秋异样地道,征询似的眼光。
“那我就说了啊,我觉得根本不是方案有问题。”林宇婧道,很生气。
“那是什么有问题?”许平秋笑着问,方案自然是指靠近嫌疑人的方案了,已经换了数种了。
“那个人有问题,我算看出来了,他是根本就不想去。”林宇婧道。
“你从那儿看出来了?”许平秋问。
“只要我们一提出方案,他横挑竖挑毛病,你问他有什么想法,他是根本说不上来,我们这一组五个人,包括我,包括杜组长都做过类似的特勤任务,有那么难吗?纯粹就是敷衍。”林宇婧道,很生气,替全组生气。可生气也没办法,这是唯一通向人渣世界的一条线。
境界太高的,遇到品质太差的,也就这种结果,不料许平秋笑了反问着:“宇婧,你是参加工作后多长时间接手的第一个任务?”
“一年多吧,是在特警队出的任务,后来禁毒局成立任务就频繁了。”林宇婧道。
“对呀,你是有丰富的实践之后才接任务。”许平秋缓缓地道:“可他,还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