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斯丁喝了一口无害的酒,他被呛到了。说实在的他不常喝酒。
“虽然我看起来像是清教徒,你才是真正的清教徒。”霍南斯丁小声的咳嗽扫了一眼罗曼的酒杯,空空如也,罗曼嘲讽他。
“这是什么?”他把酒杯放下,问到。这不是寻常的餐酒,可能这是罗曼特意递给他的酒。
“南方的卡瓦。”罗曼看着他示意让他继续喝,霍南斯丁感受到了喉咙的不安感。
“其实你应该敬罗贝尔克一杯酒。”罗曼开口,看着霍南斯丁那种为难不安的神情,罗曼再接了一句。
“今天很喜庆。”这句话在霍南斯丁的耳边特别的刺耳,因为今天他不仅知道了自己的妹妹将要嫁给一个比她上年龄大上一轮的男人。
他还要被半逼着喝一杯压根不喜庆的酒。
“别这样罗曼。”霍南斯丁把杯子放下,作为一个兄长他一点都不快乐。
“你真的觉得喜庆吗。”很显然罗曼也不见得有多快乐,他好像也在强颜欢笑,罗曼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持这个平静的假象。
“……你装,也要给我把这场戏作完。”罗曼举起空酒杯和他做碰杯状,他真的看不惯霍南斯丁连维持都维持不了的面部表情,他的痛苦抑郁好像要溢出来般。
很显然霍南斯丁的妹妹,倒是比他的哥哥更懂得这场订婚的重要性。
……
袭瑞姆未来的丈夫,比她,大上不少。
这是一段她无法选择但是必须面对的婚姻,当她眼前有一只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搭上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未来丈夫就是这个男人。
翩翩有礼俊朗但是神色中透露出一点点的冷漠。
巴别塔长盛不衰的秘诀就是他们天生比旁人多了一双耳朵。
他们可以听见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虽然袭瑞姆自知自己不如自己的兄长优秀。但是当那个男人牵起她的手的那一瞬间,她听见了男人的心声。
他对这段婚姻是悲观的,因为弗利翁失败的婚姻,她的丈夫对婚姻没有任何期待。
从未有过期待。
罗贝尔克这样想袭瑞姆心里面暗自庆幸,因为这个男人没有对她表现出攻击性,这就是非常好的。
独自悲观的人总比对外人表现出敌意的人好上不少。
袭瑞姆一直被引着离开了是非之地,一路上罗贝尔克心情纷乱,他的心境就像是在逃亡一般,惶恐迷茫无措。
聆听罗贝尔克杂乱的心音对袭瑞姆来说是一种折磨。
“嘿,停下。我说停下。”她喊停,她已经听不清罗贝尔克混乱的心声了,他比她想象中要紧张。
自从弗利翁的妻子到达战场以来罗贝尔克的内心世界就像经历风暴一般。
男人突然停下,他本能上的快速松手,失去了肢体接触袭瑞姆的耳根清净了。
男人看着她,鸽灰色的眼睛里面有情绪在闪动,罗贝尔克没有弗利翁的苍老也没有布达家族第七子的阴郁,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是我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吗?”罗贝尔克知道巴别塔家族有很多忌讳的习俗,就像是订婚的这一天,他也只能看见自己未来妻子翠绿色的猫眼,他甚至连她长成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
有时候神秘不会平添美丽,有时候过分的神秘会引起恐慌。
“并没有。”袭瑞姆摇摇头,婚后她才能脱下面纱,守寡就必须重新戴上。
“我只是觉得你很紧张。”她示意罗贝尔克把手微微伸过来,虽然她没有霍南斯丁与生俱来的天赋,但是她的使命不比霍南斯丁轻多少。
一段有感情的婚姻,可以让两个家族前所未有的联系紧密。
“你很惶,很巧我也是。”她的手指轻轻的碰到罗贝尔克的手心,她说到。
袭瑞姆的嗓音的悦耳,她说话的语速不徐不缓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在感受到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心的时候,罗贝尔克很确信自己感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心声。
一样的焦虑,一样的不安甚至有些迷茫。
“巴别塔的能力。”过了一会儿,袭瑞姆的指尖离开,心声消失,罗贝尔克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说到。
很多事情,都是听说,但是他也是头一回感受到这种神奇的能力。
应该说是,神奇的体质。
“我可以通过触碰别人感受到他们的内心。”看着袭瑞姆点点头,罗贝尔克看在眼里,袭瑞姆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和动听的嗓音,这并不代表什么。
兹埃利的独女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每一个人都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罗贝尔克背过身子,和袭瑞姆拉开一个疏远的距离。
“有时候我会想,我未来的丈夫是什么样子的。看到你竟然感到很安心。”这种恭维的话,虽然没有说服力,但是确是袭瑞姆的心声。
她最害怕的是嫁给老的,有怪癖的男人。
袭瑞姆沉默了,她不是没有话说。而是她需要有时间来观察她未来丈夫究竟是怎样的人。
罗贝尔克则是因为袭瑞姆的话,而感到一种莫名的难受,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袭瑞姆和沙蒂法同样是家族里的女孩,年龄恰巧相仿。
“你知道我的年龄比你大多少吗。”嫁给一个和自己年龄并不相符的丈夫,对对方的一切一片空白,寄托希望在男方……
罗贝尔克差点忘记了,布达家族如今处于优势地位,袭瑞姆是弱势的。
“知道,但这不是什么问题。”袭瑞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