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特蕾沙的错,或许是事至如此无可逆转。
罗曼在想要开口的时候被现实打断了,他相当的恼火,以至于特蕾沙的椅子突然被踹了一脚。
特蕾沙被突然踹了一脚椅子,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隔壁兰泽瑞姆的手,她真是想不到,竟然有人会这样报复性的来一脚。
她仅仅被罗曼过分幼稚的行为惊呆了。
兰泽瑞姆扶了她一把,看着震惊在特蕾沙脸上凝固——她也是惊呆了。
“哈!”
特蕾沙惊叹了一声,她把椅子压实,心里忍着被冒犯的怒火,猛的坐下去。
砰的一声,特蕾沙坐稳了,很多人被她发出的声响惊动了。
特蕾沙松动了一下表情回头看向罗曼,人们向后看的目光理理所应当的指向了最适合发出声音的人。
虽然特蕾沙和罗曼有一面之缘,双方对于彼此记忆不深。
当她转过头和这个臭名远扬的人对视的时候,她心中并无想法只是想以牙还牙罢了。
罗曼深邃的眼窝还有凹凸的眉骨,让他的目光十分有穿透力。
看着罗曼紧锁着眉头盯着她,他目光像是让她融化一般。
上帝在创造了罗曼出众的五官的同时外还给他安放了一颗幼稚敏锐还有一点点歇斯底里的灵魂。
赞美上帝。
看着这个被踹了一脚,依然平静坦然转身的少女,看着她脸上那种完整真实存在的笑。
罗曼只是觉得已经相当少人愿意对他露出真实的笑容,他见过尴尬的笑,勉强的笑,疏远的笑,还有违心的笑当然还有一种令他恶心的笑。
特蕾沙这种完美的笑容倒是真的很少见。
即使是假笑,特蕾沙的假笑绝对是媲美真笑的假笑。
“上帝在创造你的时候是不是还为你创造了不听使唤的脚?”
特蕾沙笑着对罗曼说,她真想把椅子转过来给他一脚。
什么东西,踹她椅子。
“对。”
只是她没想到罗曼也确实十分不凡,他说他的腿就是不听使唤。
特蕾沙只能被动接了一句。
“愿神祝福你的腿。”
便缓缓转身,脸上的笑没有改变,心里面把罗曼的皮都扒了。
噢,罗曼可怜的腿。
你究竟是什么厚颜无耻的东西。
特蕾沙心里面给他祈祷,这样祈祷就不至于她的笑容崩开。
表面笑嘻嘻,心里面……
兰泽瑞姆看着这件事情发生,特蕾沙因为前些时间的沉默而显得突兀的伶牙俐齿。
她只是更加担心特蕾沙和罗曼结下了梁子。
罗曼不是一个很好的招惹对象,虽然特蕾沙说话半句不带个脏字,但是她拐着弯骂人谁听不懂?
余光看到兰泽瑞姆频频扫过的视线,特蕾沙当然知道兰泽瑞姆在担心什么。
有时候她会聪明的趋避利害,但是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她刚才确实想让自己就此噤声。
但是在罗曼踹她的椅子的时候,她发誓这口气她不咽了。
忍耐和懦弱其实相差不大。
她不是一个懦弱的人。
“转过去。”
她听见身后说了一声,很显然这是对着看热闹的人群说的,特蕾沙心里面冷笑。
她收回她说“罗曼可能并不能是一个太荒唐的人”。
很显然他就是,她到底刚才在想什么。
他就是被咬得只剩下一口的苹果。
看看那群安静的凑热闹旁观者,再听听身后的人那种十分不屑的哼声。
在罗曼的驱赶下,依然有人恋恋不舍的把目光粘在他们两人身上。
这让转过头的特蕾沙十分的不舒服。
“你们是不是还想看到什么?”
人群总有“从善如流”的好习惯,习惯性缄默习惯性纵容却没有习惯性宽容这种好品质。
特蕾沙看向好奇的眼睛,每一双眼睛可以折射出主人的不同心境,她说到。
她仿佛听到人群里面不忿的声音,渐渐地眼睛们转了回去,在她强硬的逼迫下她又可以看回学生们的后脑勺。
她并不总是一个沉默与世无争的人,只要她竖起自己的角,谁也别想让她难过。
与世无争是一种心境但绝不是一种处事态度。
……
米列安娜把这个小小的闹剧看在眼里,她本来以为今天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天。
她已经看了太久学生们的假面,鲜少可以看见他们的真容。
因为刚才的尴尬气氛,四周的温度直线下跌,空气差不多被冻结的时她才清了清嗓子。
“相信大家都收到了香巴拉的密函”
兰泽瑞姆刚看到讲台上的法师,就立刻分辨出了他们是香巴拉。
那是因为香巴拉法袍上面的羽毛纹理十分醒目。
在贤者塔里的香巴拉象征着中立。
如果贤者塔是鹰犬两派法师所构成的天平,那香巴拉就是无论躺落在天平哪一方都不会左右天平倾斜的羽毛。
听着下面一片沉默的呼吸声,米列安娜扫了一下四周
“你们都是些怕生的孩子。”
由于身份特殊,米列安娜带着面纱,坐在最前面的学生才能看到米列安娜模糊的眼睛,是火红色的。
“你们收到鸽子的召集,是香巴拉的意愿。傲芙尼拉的选拔是学院内部的自相残杀,希望在座的你们对星岛的选拔志在必得。”
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台下还有不少不以为意地声音。
“嘁,还以为是什么事情…”
细碎的声音突然间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