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头,总算是回来了。赶紧把这堆破东西弄走,都快被熏死了。”
“什么破东西?你还不是用它们拼起来的?都弄走,你身上再破几个洞,拿什么修?”
“老不休,能不能管管你这条狗?逮着什么舔什么,脑袋都被它舔秃噜皮了。找个好点的头骨容易么,啊?”
“这地方也没个消遣,它就喜欢玩球,有本事别把脑袋摘下来到处滚,偷窥隐私,是你这头驴该干的事儿?”
“跟你客气客气,还蹬鼻子上脸了?哪天把你那宝贝弄走,让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再吵吵,驴鞭给你卸咯!”
“我呸!老不休!”
“艺术,懂不懂?没让你光着到处跑,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呸!”
“呸呸呸!”
周围一堆吐槽声,外加口水喷溅得哪儿都是,又脏又臭,比臭水沟还让人恶心。
蕫心拼命忍住呼吸,被倒吊着一阵晃悠,直接吐了。
“哎哎哎,老不休,你捡的垃圾会喷水?”
“有点酸,还蛮好闻的,新品种?”
“再多吐点儿,洗洗这帮家伙身上的味儿。”
“洗什么洗?大锅炖,大家一个味儿,谁也别嫌谁。”
“汪汪,汪汪汪!”
“癞皮狗来了,快藏起来。”
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紧接着,严飞便感觉有条大舌头将他从头舔到尾,上面的倒刺刮得他生疼。
蕫心还在吐,严飞感觉舔舐他的那条狗,直接跑到了蕫心身边,一边舔一边摇尾巴。长尾很硬,上面的毛像钢钉,一下下从严飞身上扫过,就差直接用钉子钉了。
“好了,美人,给你带了骨头,上那头吃去。这两只可不是给你玩的,乖,听话。”
一阵腥风刮过,严飞感觉自己被倒提着往前走了一段,随后急转直下,老半天才停下来,被挂在了一面墙上。
这面墙上全部都是人头,有大有小,有的有角,有的长着尖牙。每一颗人头的额间,都有幽光在燃烧,和他在外面看到的头骨十分相像。
蕫心被挂在了另一面墙上,又吐又熏的,大概已经晕了过去,双眼紧闭。
这里整个空间全部都是用人头堆砌而成,空气中有股怪味,不过好歹没那么冷了。
见严飞四处打量,被称为“老不休”的直立着上半身爬了过来,掀开严飞的眼皮看了看,“还活着?奇也怪哉……”
一颗皮包骨的头颅架在长条形的骷髅身躯上,肩膀以下一排接一排全都是手,像千足虫一样,不过千足虫的足是足,这条怪物的足全部都用手代替。手臂和手掌间仅用一层皮包裹着,同白骨没有什么区别。腹腔等处布满了白色的刚毛,因为太过消瘦,还能看见刚毛覆盖下的肋骨。
看见它,严飞就在想,这条怪物,用不用上厕所,它以什么为生。吃人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不过概率应该比较小。它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如果以吃人谋生,恐怕早就饿死了。
怪物的头是名老者,须发皆白,如果忽略其身躯的话,看起来有点唬人。
“醒着?说句话。”
老头的手并没有收回,其他的手在严飞身上到处翻看,仿佛在打量一件新奇的玩具,百无禁忌。
身体逐渐回暖,疼痛依旧,严飞挣扎了片刻,双腿被死死卡在墙上的巨角间无法动弹,忍不住低吼道:“住手!”
“会说话啊?这就好办了。”老头说着,伸指在他身上到处乱戳,边戳边问,“痛不痛?痛就赶紧叫。”
身上各处被相思的胃液灼烧的皮肤还未好,又被那个面具男虐了一顿,摔下来又冻着了,严飞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大吼一声,“你想做什么?”
数十只手在他身上戳来戳去的,特么哪儿都痛,叫什么?叫痛它就不会戳了?
老头一拍脑门,提着严飞将他放到一旁的骷髅台上,让边角的四个骷髅脑袋咬住他四肢,伸指将他的仅有的裤子给撕成了碎片。
碎……碎了?!
下半身凉飕飕的,严飞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老不羞!”
“大家都是男人,脸红个什么劲儿?又不会让你后半生不举。”老头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严飞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数十只手,一只手一个,有的还在手上抛来抛去。
“你……”
严飞看得眼晕,索性闭眼。
这老头是成心的。
“呐,这才对嘛。尊老爱幼,沉默是金。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老头我这是为你好,怎么就不懂?”老头边说,便用骨刺一样的东西在严飞的手腕和脚腕上各刺了一个洞,嘴巴还一直喋喋不休,“你呢,是第一个活着来到我这地方的人。哦,忘了,还有个母的,先放一边。多稀奇,你不得让我好好看看?死人都能让我给缝活了,你这个活人,肯定不能给治死了,对不对?”
黑中带红的血从四个洞口流了出来,直接被咬住四肢的骷髅头给吞了。
“看看,多久没看到流动的血液了。我这地方要是有这东西,说不定……哎呀,算了。什么东西掉下来,都成了一滩死肉。现在知道你有多神奇了吧?”
和一堆死人待在一起,是个活的都神奇!
血液流出,严飞发觉自己身上的疼痛好似减轻了,但身体却在发抖,周身开始发凉。
这老头,不会是想直接让他流血而死吧?
严飞额头青筋暴起,“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