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听到奇人二字立刻来了兴趣,对姚横道:“说来听听。”
“这人名字叫霍丰,有一绰号“震天雷”,原本就是戚大帅账下火器工匠营统领。戚大帅在时着力栽培,学兼中外,是天下第一的火器好手。”
杨喜道:“有如此人才,定要想方设法寻来。”
姚横苦笑道:“很难啊。此人年过六旬,是朔州军镇火器坊供奉。自己很少出手制作火器,都是指点徒子徒孙在干。这样人名气地位金钱都有了,无欲无求,很难寻得来。”
杨听了也有些头疼。
人一活到七老八十,吃不下喝不下,哪怕是多美的女人也是红粉骷髅,这个时候其实最适合出家,真有些四大皆空了。
金钱名誉地位都打动不了的人,还有什么能打动的?
见杨也皱眉,胡汉三主动分忧:“这有何难,我去偷偷的把他绑了,或者把他最心爱的孙子孙女什么的绑了,然后威胁他来,不就成了?”
罗天厚瞪了胡汉三一眼骂道:“别胡说八道。这样不遂心来了,胡乱指点那就亏大了。”
胡汉三摸了摸光头,也苦了脸。
“这事慢慢再议。”杨只能暂时放弃,叹口气道,“有了梧桐树,才有凤凰来。就咱现在条件自己吃饭还费劲儿,还是先别好高骛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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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杨八月十六前脚走,杨博平后脚就赶到了农庄。
杨博平是得了大爷杨博文的信赶来的。杨现在万事开头难,缺人缺钱,这个时候不上门卖个人情还等什么时候?人都记得雪中送炭,锦上添花就没意思了。
果然,杨九正一筹莫展呢。
杨丢下这么大一个摊子,杨九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再说自己手里就百十两银子,原来看着多,现在看着就一点儿不多了。仅仅人吃马喂每天就是一大笔开销。
等杨博平带着杨家上百人过来,杨九登时麻爪了。
这些人都是杨九本家,谁也没想到穷困潦倒的杨九一.夜间咸鱼翻身,这可太让人震惊了。
他们围着杨九七嘴八舌问东问西,杨九是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亏得杨博平喊一嗓子:“大家先随便转转,我和老九有话说。”这才打发走众人。
这些杨家人也不戏外,从前院到后院,从正房到厢房看个遍,几乎人人赞不绝口:杨九是真发了,这大院子太整齐了。
发了吗?杨九都快急哭了。
他听杨博平说是来盖房子的。盖多少间?杨要求盖一百间,要能装下一千人!
我的天!这孩子是捉祸呀,按顾小三拿出的杨那个什么设计图,单盖房子就得一千多两银子。
杨九心里哀鸣:我就拿你杨一百两银子,你给我捅一千两银子的窟窿,这可怎么办啊?日子是没法过了。
杨博平安慰道:“老九别急,人我带来了,钱我也带来了。咱们先干着,我先支应,等杨回来再说。”
杨九苦着脸哀求道:“二叔,人你能不能先带回去?咱这房子不盖了。”
“那怎么成?这可是杨再三叮嘱大爷的话,房子必须得盖,还得快盖,马上天都冷了可耽误不得。”
完!杨九彻底蔫了。他说说杨在行,可不敢和二叔犟嘴。
只不过这房子万一盖了用不上闲着,一千多两银子的债务自己十辈子也还不清啊。这可如何是好?
杨博平不管那些,还是跟着顾小三到了杨选下的地块,开始挖地基。
杨选的新庄子背靠莽莽苍苍乌龙岗,庄子前面就是延绵十多里的荒片子,再远处就是波涛滚滚的水。
还真别说,风水真是绝佳。
这个时代随便建房不行,可是在自己家的地头房子随便建。这处地方是杨自己家的地头吗?当然不是。可是咱不县里有人嘛,都是荒地,哪盖不是盖?
当天杨博平找来打井匠人,选了一处开挖。
要盖房先挖井是规矩,不然就没水来沉淀地基。
打井工匠才挖下不到一丈就上水了,根本没用支撑井壁,水质还很清冽。杨博平一尝大喜:居然是甜水井!
建新庄子最糟心的就是挖出苦水井,那可影响日常生活。许多人家一辈子都被一口破井坑了,当然更多人家连口井都没有,只能去公用的井打水。
这个地方离水近,岗子上植被又茂盛,水源充沛,挖出甜水井也不稀奇。
杨博平观察一下,见坑里水越聚越多,和挖井工匠核计一下,觉得够用。当即替杨九拍板:就是这个深度了,立刻用青石垒起井壁。
因为这井挖的很浅,工程量也小。人多好干活,当天井壁就垒好了,只等第二天垒了井沿一口甜水井就成了。
当日散工后,挖井的工匠回城里就说乌龙岗下一丈深出水的事,挖这样浅出水可真不多见。
只是他们哪知道,一个稀奇事就来了,一下子惊动了新襄。
第二天他们起早上工来修井沿,结果到了一看大吃一惊:那口井周围已经是一大片沼泽地了。
工匠们定睛仔细一看,水井井口处正“咕嘟咕嘟”向外窜水,这事在新襄可稀奇。
挖井师傅不敢怠慢,赶紧依照规矩请了高香,当着乡邻和来干活的工匠面开始上香。按打井这一行的说法,这是挖到龙脉了,地龙吐水出世,必须祭拜天地。
杨九惊慌失措不知祸福,杨博平则捋须沉思,最终派人进城请杨博文去了。
这种自流井传说中有,可晋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