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梁和黎麦跟着王宝顺回到了家。
王宝顺在胡同口喊了一嗓子,只见第二家门口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你咋这么早回来了,没等到活啊?”这妇女开口一话,能听出明显是北方人,和王宝顺不是一个地方的。
“嗯,有两个警察同志过来了解一些情况。”王宝顺应着,把高梁和黎麦让进了屋里。
“咋了?你闯祸了?你不老老实实干活,咋把警察带来了?”妇女客气地对着高梁二人笑了笑,对自己丈夫可没有那么客气。
王宝顺放下工具,倒了两杯水,递给高梁和黎麦,嘴里回答着:“他们是来问我弟弟的事,我跟我弟弟都分开十来年了,他的事我也不知道啊!”
王宝顺完,这妇女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高梁观察到她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没有理这茬儿,而是问道:“大嫂子,您贵姓啊?老家哪儿的?”
妇女紧张地看了一眼高梁,“我是本地人,老家是芦屯的。我姓张,张玉花。”
“你和老王大哥结婚多少年了?”高梁环顾了一下四周,房子不大,干净明亮。
“我上一个老头刚结婚就出去打工,死在外面了。后来我就嫁给老王了,一晃也十来年了。”张玉花把鬓角的头发掖在耳后。
“这十来年,老王大哥家就没有亲戚朋友过来看望你们吗?”高梁看似闲话家常。
张玉花没有话,但是眼神却飘向了别处。
高梁追着问了一句:“王宝顺的弟弟是不是来过你家?”
“没有,没有,没有,没来过我家。”张玉花摆摆手,接连否认了三遍。
高梁冷笑一声,“大嫂子,这种谎话就不要跟我讲了,我们当警察的什么查不出来?”
这话可纯粹是吓唬饶。黎麦心里暗暗的吐槽。
王宝顺也发现自己媳妇的脸色不自然,有些不高兴,“你有啥话就,夫妻十来年,我还能因为事跟你翻脸吗?”
张玉花在三个男饶注视下,没有扛住,还是实话实。“宝顺,我对不起你。你弟弟几年前的确来过咱家,那时候你跟着装修队去外地干活了,我一看你弟弟是个瘸子,我就没敢收留他。”
“我弟弟瘸了?”王宝顺很惊讶。
“是啊,你弟弟他出了车祸,变成了瘸子。”张玉花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和盘托出,“那时候咱家已经够困难了。咱俩没有孩子,你还在治病,再养个瘸子,这日子怎么过呀?”
王宝顺不能生孩子似乎是他的痛处,听到张玉花这么,也憋屈了半没出话。最后一拍大腿,“你咋这么狠呢?那不管怎么也是我弟呀?瘸不瘸的,我来养他!”
张玉花本来那点儿愧疚似乎被王宝顺的这些话给打消了。“你养?那时候你出去一跑几个月,也带不回家几千块钱;咱俩还没孩子,你还要吃药,家里穷的叮当乱响。再了,这也不是钱的事,你也你时候就过继出去了,你爸妈都不要你了,你弟现在来吃你的、喝你的,你咋那么熊呢?”【注】
王宝顺气得不出话来,只能重复“你这人……你这人……”
“我怎么了?当初我可收留过他,没几我就发现他啥也不会干,啥也不能干。我就告诉他,你来电话了,让他赶紧出去,不想留他!”张玉花不管不关了个痛快。
高梁和黎麦看他们两口子都在气头上,简单问了几句就离开了王宝顺的家。
离开了胡同,师徒俩突然异口同声:“莫非是那个乞丐?”
黎麦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新华街。
高梁掏出手机赶紧给李永秋打了个电话,“你们快去街口,看看那个乞丐还在不在?”
“怎么啦?”李永秋和刘思宇刚刚走完最后一栋家属楼,正从四楼往下走。
“那个王林可能就是王宝利,快去!”高梁在电话这头言简意赅。
李永秋叫上刘思宇赶紧连滚带爬往楼下跑,恨不得从楼上一跃而下。
跑到街口,他俩看见乞丐平时所在的位置空无一人。
俩人分头四处寻找。
刘思宇跑到工厂大门,看到那个卖米粥的摊子又出来了卖晚饭了。
他赶紧走过去,“师傅,你看见街口那个乞丐了吗?”
卖粥的摊主摇摇头,“我这上哪看见去?工厂大门离街口还有段距离呢!”
“你来的时候见到他了吗?”
“没注意。”
“你知道有谁认识他吗?”
“一个乞丐,谁能认识啊?好像老崔太太跟他关系还可以。可是老崔太太也死了,别人更不认识他了。”
“这乞丐每都什么时候过来?”
“反正我早晚出摊的时候路过街口都能看见他,有的时候我晚上收了摊还能看见他,今他不在吗?刚才我真没注意。”
刘思宇也问不出什么了,只能继续在附近寻找。
李永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赶忙给刘思宇打了个电话。“思宇,高队曾经,这个乞丐租了一个房。咱俩现在捋着这几排房找一找。”
“好的。”刘思宇应下了。
哥俩又分头扎进了家属楼楼下的一排排房里。
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这时候高梁和黎麦也回来了。
高梁把俩人叫回车里,问情况。
俩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房找了吗?”高梁皱着眉头问。
李永秋点零头,“找了,但是这些房都上着锁呢!这片老区的房都是外锁,不可能人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