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光线昏暗,常笑还是认出了这张脸,精致细腻,冷酷威严,几乎在她醒来的时候,便收紧了手臂,强势地将她往怀里带。
下意识地,常笑就要往后退,企图脱离他的怀抱。
但是李铮的动作更快,手臂还紧紧钳住她,半个身体却已经翻了上来,将她牢牢地压在下面。
常笑只觉得身体一沉,唇上便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堵住了,意识到那是什么,常笑不免瞪大了眼睛,眼里涌起一抹说不清是惊恐还是愤怒的情绪,身体却激烈的挣扎起来。
她的力气很大,李铮的力气更大,常笑甚至感觉到那只按在肩膀上的手压迫到了自己的肩胛骨,另一只被他扣住的手腕也似乎要被他掐断了,如此的狂躁,带着一种强烈的征服欲。
湿滑的舌头激烈地扫过自己的口腔,疯狂地掠夺她肺部的空气,常笑只觉得浑身颤抖,是气的。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缺氧的状态让她的头脑开始晕眩,就在她以为会窒息而死的时候,李铮放开了她。
嘴巴重获自由,常笑不禁大口地呼吸着,身体却不忘挣扎,企图逃出他的掌控。
李铮手上力道不松,脸上却有些不耐,语气阴沉,“安分一点,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李铮原本避开她的大肚子,此刻,却将身体故意沉了沉,见常笑瞬间变了脸色,果然不敢再乱动,李铮才满意地挪开了,继而松开了钳住她的手腕,拍了拍她的小脸,语气却一下子轻柔起来,“这样才乖,放心,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都不会有事!”
常笑那双瞪着李铮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刺人,“他不是孽种!”
是我和阿熙的孩子,是我和爱人的孩子。
李铮一笑,难得没有生气,“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他的生死掌控在你的手里。”
常笑脸色惨白,不禁握紧了手掌。
似看出了她的隐忍,李铮伸手握住那只紧攥的拳头,再一点点地绽开,动作真的是很轻柔,见原本白皙的手掌被掐出好几个红印,还凑到唇边吻了吻,“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不高兴么?”
常笑没有回答,只眼底跳动着一股愤怒的火焰,终究闭上了眼睛,她怕忍不住撕咬过去。
不能反抗,我无视还不行么?
宝宝,宝宝,别怕,娘亲会保护你的,直到有一天,把你带去爹爹的身边。
李铮自顾自地说道:“我可是很高兴呢,从今天开始,这世上没有顾常笑,只有顾雅,你跟李熙也再也没有关系,你只是我的常妃顾雅!”
闻言,常笑猛的睁眼,再也无法冷静,“李熙,你到底还想干什么,你已经赢了,这个天下都是你的,阿熙不可能再跟你争了,你觉得这样折磨我们有意思么?”
“有!”他执起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双眼却锁住她愤怒的眸,笑容依旧温和,眸子里却有一种掠夺的野心,“你的心,还是她的!”
今天是他笑得最多的一次,但常笑只觉可怕!
常笑一愣,随即冷笑,眼神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悲哀,“李铮,是不是只要是他的东西,你都抢过来?不管你需不需要,喜不喜欢。”
李铮的笑容没有了,一双眼睛黑不见底,就那么直直地望住常笑,周围的温度,无形中降低了!
一声说不清是轻叹还是无奈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恨他么,他又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想方设法地折磨他?”
李铮瞳孔一缩,那一瞬间的目光,简直像要杀人。
做错了什么?
做错的太多了!
那个人不该回来!
自己什么都不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未来更能坐拥天下。
可他一来,就要抢走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权势,地位,乃至于这个太子之位。
原本众望所归的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被父皇抛弃的儿子。
同样是他的儿子,自己和他相处了二十年,却敌不过半路认回来的私生子。
是啊,自己做了父皇二十年的儿子,父皇从未用慈父的态度对过他甚至极少抱他,更别说亲自教导他。他给他请了一堆的老师,却不知道自己最渴望的是父亲的关注,尤其是,有着那样一个母亲,在她的笼罩下,充斥在自己耳边的,只有无尽的嫉妒和仇怨。
他也是一个人,是人就渴望亲人,渴望温暖,生在人间极贵之家,在亲情上,他却贫穷无比。
原本以为父皇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对每个儿女都一样,包括哪些活着的公主,死去的儿子,他都看得淡然。
这样也好,谁也得不到,这就平衡,李铮不怨。
可是,凭什么那个野种一来,就夺取了父皇所有的注意,上哪儿都喜欢带着他,还对他露出独有的笑容那种慈父的笑容,不留余力地培养,手把手地教授,甚至默默地给他铺好后路,无私地,伟大的父爱呵!
那时候,他才明白,他的父皇不是对每个儿子都这么冷情,而是,他们这些人都不被他期待,被他期待的儿子,就如李熙那样,被他捧在手里疼着,宠着!
多么让人嫉妒,多么让人憎恨!
这二十年,他的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是父皇无奈之下的选择么?还是那个人的替代品,等正主来了,就把自己一脚踹开?也不管早已习惯大权在握的自己,如何受得了夺权的刺激。
父皇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那个野种!
父皇越在乎李熙,就越显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