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里头还有瑞王,廖文眼眸一闪,皮笑肉不笑道:“王爷深夜来此,这是何意?”
这话,却有几分隐晦的质问!
李瑾哼笑一声,倒是毫不避讳,“验尸!”
闻言,廖文脸色有些难看,“此事交给仵作就好,何劳王爷亲临!”
李瑾斜向廖文,属于天潢贵胄的气势瞬间展露无遗,“本王对此案甚是关注,想亲自查验,廖大人有意见?”
言下之意,我就是要查,你管得着么?
不得不说,有时候,身份地位真的很好说话,一项让人无可奈何又十分霸道的压人资本!
对方如此嚣张,反倒让廖文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扯开一个僵硬的笑脸,道:“王爷关心案情,便是替朝廷监察刑部,便是关心朝廷,实乃我西秦之幸,实乃下官之荣,下官当然没有意见!”
对方有理无理总还是王爷,又哪是他得罪得起的,被人恐吓还要拍马溜须也真够郁闷的。
李瑾又道:“刚才,我们发现死者手里握了一截儿裙角,疑是凶手留下的。”说到这里,李瑾眼色一厉,冷声叱道:“你们吏部的仵作都是吃屎的,这么重要的线索居然都给遗漏了,本王真的很怀疑你们刑部的办案能力,也不知道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
这番话听得廖文额头冷汗直冒,吏部出什么事儿,追根到底,还不是他廖文的问题,瑞王这是指桑骂槐,更是给他警告!
见镇住了廖文,瑞王暗自得意,别看他整日流连花丛,摆官威什么的,可是个老手!
一旁的柳玉熙和霍长青见廖文汹汹而来,如今又被吓得噤若寒蝉,心里都有些好笑!
李瑾又从柳玉熙手里接过那团碎步,对廖文道:“这证据你看仔细了!”
廖文瞥了一眼,连连点头,李瑾又道:“既然看仔细了,这证据暂时收在本王这里,三日后,我们再作为呈堂证供,天色已晚,本王也乏了,就此散了吧!”说罢,李瑾带头走了出去,霍长青和柳玉熙紧随其后!
廖文错愕,忙不迭转头道:“王爷!”
李瑾回头,本来缓和的脸色瞬间就肃然了,带着一股子威慑,“怎么了?”
见此,廖文话到嘴边又改了口,“王爷走好!”
瑞王笑了一下,这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徒留廖文在原地,重重叹了口气!
那截裙角,直接关系到李常笑是否定罪,握在瑞王手里,他就是想动手脚,也不能啊!
瑞王走后,廖文出了刑部,却是坐轿奔向项府!
项府,小莲正在房里给项月卸妆,一边开口道:“小姐,昨个儿我收拾你的首饰盒,发现你的珍珠耳环掉了一只?”
项月抬眸看向镜中的小莲,“屋子找遍了?”
小莲点头,“找遍了!”
项月皱眉,那日,她埋了血衣,匆匆忙忙换下衣服,洗完澡后就去见项光了,也没留意那耳环是什么时候掉的!此时,倒也没怎么在意,“掉了就掉了!”顿了顿,忽然眼带异色地看着小莲,道:“反正,剩下一只也没法带,看在你这次这么尽心给我办事儿的份上,我就将这只珍珠耳环给你了!”说罢,项月从首饰盒里拣出那只珍珠耳环,回身递给小莲!
小莲想起那日小姐从外面回来,第二天祁康就死了,却扯上了李常笑,又想起项月之前跟祁康的矛盾,以及嘱咐自己做的事情,小莲心里便有几分猜测。
见小莲望着耳环发呆,项月便有些不耐烦,“小莲!”
小莲如梦初醒,赶紧接过了耳环,战战兢兢道:“谢谢小姐!”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项月这样的人,终究是她得罪不起的,何况,她也参与了此事,又如何敢将这捕风捉影的事儿说出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项月心里却很高兴,她虽然没上公堂听审,却密切关注此事,知道如今的情况对常笑很不利,她只要坐等李常笑被判刑!只是,有件事令她很意外,李常笑居然是顾家小姐!这对于她来说,是件好事!毕竟,只凭常笑祁家少夫人这个身份,她和谭雅伦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了!
才准备就寝,就有一个奴才匆匆赶来,说是老爷有急事要请项月过去!
项月想到可能跟李常笑有关,披了件衣服,就急匆匆地去了!来到书房,就见项光在里头踱来踱去,神色十分不安。
项月走进去,关好门,问道:“爹爹,怎么了?”
项光叹了口气道:“今日廖文来找我,说案情有变,瑞王掌握了重要证据,可能会为李常笑翻案!”
项月一惊,“什么证据?”
“似是从祁康手里获取的一截衣料,跟李常笑当日所穿的,不是同一件,可是你落下的?”
闻言,项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当时从屋子里出来,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匆匆换下血衣,倒没怎么注意被祁康扯了一块衣料,如若是真的,就算找不到她头上,也有可能证明李常笑非杀人凶手!
第二日,项月一早就去了谭府,先是和谭夫人秘密商议了一阵,便去看谭雅伦!
要说谭夫人还真是沉得住气,将谭雅伦关了好几天,任凭谭雅伦在屋子里好说歹说,愣是没松过一句口!非但如此,谭夫人知道三儿和谭雅伦一个鼻孔出气,也将他困在谭府,免得谭雅伦借着三儿跟外面的人串通一气!
于是,谭雅伦可谓是耳目闭塞,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如此忧心如焚,才几天的功夫,整个人都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