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穿好衣服走过来,李铮回头对她说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出去吧!”
常笑点头,因为腿受伤了,她只得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李铮见此,不免问了一句,“要帮忙么?”
常笑露出一个客气的笑脸,摇了摇头道:“谢谢,我自己可以的!”说罢,转身踏出了房间。
李铮没说什么,而是淡然地跟了上去!
常笑推开柳玉熙的房间,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见柳玉熙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不禁大松口气!
常笑不知道,要杀柳玉熙的人在张伯那便栽了跟头,故而此刻还好好的!
常笑如今腿受伤了,也不方便背柳玉熙,眼下见他完好,常笑便想去看张伯。
李铮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眼里有一丝揣度和兴味。
这个女人,在面对比她凶悍的歹徒,还能勇敢对抗,见他杀人,也没有像寻常女人那样大惊失色,眼下还能镇定自若,可见性子十分沉稳,倒真是有趣,他忽然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旅程了!
推开张伯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常笑走到张伯床边儿,见他虽然在沉睡,却平安无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李铮却敏锐地发现张伯床底下有一团暗影,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可分辨出最外的一团是只手!不知道里头有猫腻的,也根本不会去注意这个细节。李铮知道,这定是随影解决了歹徒,将尸体藏在床底下了!暗道,随影做事儿还真是干净利落,看现场,丝毫没有杀人的迹象!
叫了两声,张伯没有反应,常笑猜测他睡得晚,吸入的mí_yào较多,便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瓶鼻烟壶状的小瓶,里面放有一种刺激嗅觉的药水,能让昏迷的人迅速清醒过来!
常笑拔了塞子,将瓶口放在张伯的鼻底,不一会儿,张伯眉头一皱,看模样似是要醒,常笑收了小瓶,定定地看着张伯。
张伯睁开眼睛,见常笑坐在床边,有惊又疑,一边坐起身道:“小姐,你怎么来了?”
常笑道:“这是家黑店,灯里放了mí_yào,我们都中计了!”
闻言,张伯大惊,瞥了一眼四周,忙问常笑,“少主子呢,他有没有事?”
“他没事,他在隔壁!”
张伯还是不放心,直到和常笑一起到了隔壁,见柳玉熙好好地躺在那儿,张伯才安了心!
这时,常笑似想到什么,回头问李铮道:“堇峥,你的那个侍从呢?”
心下却担心,对方出了什么事儿,毕竟是一起来的,又遇到这个情况,常笑潜意识里将李铮和随影看成一个团体,人多力量也大!
李铮一笑,“他没事,如今,只怕在后院儿收拾那帮歹徒!”
常笑一惊,反倒是张伯,听说对方去对付歹徒,当下便急着往外走,“老奴也去帮忙!”
李铮嘴角微勾,没有阻止。常笑知道张伯有些身手,自己要照顾柳玉熙,她也不好让李铮的随从一个人去拼命,张伯去帮忙也是必要的。
张伯走后,李铮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神态镇定而悠闲,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常笑心里疑惑,忍不住开口道:“堇峥——”
还未说完,就被李铮打断:“我那个侍卫,身手很不错!”
常笑知道,他是不想自己过问太多,只有歇了口!心里却很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在青楼里遇见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想到他是这样一个复杂的人物!光这份遇事的沉着以及心狠手辣,连一个手下人也这般本事,自己都没察觉灯里放了mí_yào,他们却能早一步察觉,可见不是寻常人家出身!
终究没有细想,只回过身从包袱里拿出跌打损伤的药酒,也不顾忌李铮在一旁,便脱了鞋袜给受伤的地方上药。
后脚肚子淤青了一大片,更有一块儿肿大,可见被砸的有多严重,拿药酒搓揉活血的时候,每动一下,都很疼。整个过程中,常笑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儿声!
李铮在一旁看着,倒是有些佩服她一个女子,如此不拘小节,如此挨得住疼痛。
过了好大一会儿,张伯和随影一起回来了,随影安静地站在李铮身旁,很是循规蹈矩!
张伯对常笑道:“小姐,那伙人都被我们制服了,如今绑在柴房里,这个小伙子,身手很不错啊!”说到最后,看向随影,眼里很是赞赏。
事实上,等他赶到的时候,随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几个壮年汉子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爬都爬不起来。地上散着刀子斧子等利器,有几个还在混乱中被砍死了,随影却毫发无损,可见功夫之高!怕这伙歹徒再作怪,张伯便和随影商量着把他们绑起来丢进柴房里!
常笑是松了口气,李铮站起身道:“李姑娘,天色还早,你们再休息一会儿吧,天亮了,我们再出发!”
常笑便道:“堇峥公子,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若是让这伙歹人再逃了,只怕会出去祸害他人。这样吧,天亮之后,我们去附近的县城报官,等衙役来了,我们再走。”
“可以!”李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随影紧随其后!
回到房间,李铮冷冷道:“你明日去报官的时候,顺便打听一下,这附近是谁在管。官道旁边,居然还有这样黑店,我看他这县官,不当也罢!”
“是!”
第二日,天一亮,张伯和随影分摊了李铮的两匹马!随影骑着去县城报官,张伯则从客栈拿了修理的工具去将马车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