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柳玉熙就愣了,反应过来,眼里还有些无措。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番话,也许是她喝醉了,让他不再像平素那般谨言慎行,又或许他喝进去的酒也在脑子里起了作用,让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但这番话,真不应该开口的,或许他想知道答案,但他,不应该吓着她,更不能给她带来丝毫困扰,因为,她是他的妹妹。
幸好,常笑似乎真的喝高了,听了他的话,只是痴痴地笑,而后靠近他的脸。
她离得很近,近得可以感受彼此的呼吸,近得仿若再前进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触碰到彼此的嘴唇,喷在肌肤上的气体有些发热,不知道是他呼出来的,还是她的,兴许,两者都有吧!
常笑的眼神有些迷离,捧住他的脸没有松开,嘴唇欲前不前,微微蠕动,看起来很主动,也很诱惑。
柳玉熙没有躲开,眼前那双迷蒙的眼睛,让他有些沉醉,理智让他应该阻止,但是,他的身体动不了。
常常微微闭上了眼睛,缓缓凑了上去。
她或许真的喝多了,脑子里晕晕的,没有七分醉,也有八分醉,但她还有两分意识。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她也没有把他当成任何人的替身,她只是借着酒劲想,挥洒一下此刻的心情,做做此刻最想做的事情。
不考虑喜不喜欢,也不考虑应不应该,她只是觉得这一刻,月色很美,眼前的男人也很动人。
天时地利人和,那么亲吻也是自然而然地事情。
酒精的作用就是模糊理智,将平素处于萌芽状态的想法瞬间拔到最大,将一切后果通通抛之脑后,只图一时之快,一时的解脱。
不知道为什么想吻他,只是想吻,就吻了!
他推开也就好了,反正她喝醉了,他不推开呢,如果他不推开呢……
这世上,真的没有那么多如果,因为,不等柳玉熙推开她,常笑自己便猛地弹开了,嘴里也发出一声惊呼。
柳玉熙顿时从困惑的状态中清醒,忙不迭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却见她身体发软,脸色发白,眼眸还有些涣散,柳玉熙瞬间就急了,忙问,“笑笑,你怎么了?”
“腿!”常笑虚弱地开口,她觉得眼皮很沉,几乎都要睁不开了。
柳玉熙一低头,正巧看到一条拇指粗的小蛇从常笑腿边儿溜开,速度奇快,扎眼便溜进了草丛里。
柳玉熙顾不上追蛇,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飞快地褪下常笑的鞋袜,就见她的小腿上有两个小血洞,很像是蛇的齿印,周围还种了一小片。
这时,天上飘过一个云层,恰巧遮住了月亮,柳玉熙来不及细看她的伤口,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常笑已经晕倒在他的怀里。
柳玉熙二话不说就抱起常笑,大步走进屋中,一遍大声嚷道:“李先生,不好了,笑笑让蛇咬了,你快啦看看!”
他的嗓音很急,惊慌失措的模样更是让屋子里的张伯和李大夫也跟着心惊了一把。
张伯不懂医术,一听是蛇给咬的,又见常笑晕过去了,便以为很严重,忙不迭地让开身子,给常笑腾出地方。
但是,李大夫只是扫了一眼伤口,眼里便镇定下来,只是让柳玉熙将常笑平放在榻上。
柳玉熙一边将常笑放好,一边催促道:“李先生,你赶紧看看,那蛇溜得快,外面又黑,我也看不清是什么蛇种,但是笑笑晕过去了,只怕这蛇毒。”
李大夫有意无意地将常笑一挡,对柳玉熙道:“笑笑的伤,我会看的,反倒是你,男女授受不亲,你先去那边儿等着。”
柳玉熙是很想亲眼看常笑治伤的,但是,李大夫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毕竟,在名义上来说,如今,李大夫才是常笑唯一的亲人,自己说白了只是个借宿的外人。先前贸然脱她的鞋袜,看她的肌肤已经很无礼了,如今,确实没资格再呆在她身边。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却莫名涌起一股不甘,他想陪在她身边,想看着她变好。不想让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遭受任何可能的危险。他想,有资格陪伴她,守护她,他觉得,他也有能力守护她。
柳玉熙终究还在坐在桌旁等待,眼睛却瞥向常笑,看李大夫坐在她身边,给她看伤口,以及把脉。
张伯站在他身边,看着李大夫的眼神很怀疑,真是怪了,老李平素不像讲究这些小事儿的人呐!在这节骨眼上,怎么就计较上了。何况,他不是一向希望少主子和小姐能亲密相处么,怎么有这个机会了,他反倒不让了呢!
过了片刻,李大夫才一脸凝重地走过来。
柳玉熙见他面色忧虑,心里就是一沉,忙不迭道:“笑笑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
李大夫叹了口气道:“这蛇里的唾液有剧毒,解药的方子我这有,却缺少一味药引。”
柳玉熙忙问,“什么药引?”
“这药引就是七星草,我曾在南郊的山上见过,根茎很细,每簇叶子都有七片!”
“我马上去找!”
李大夫话音刚落,柳玉熙就大步走了出去,张伯拦都拦不住。
“少主子,等等我!”张伯拿了灯笼,正想追出去,却被李大夫拦住了!
张伯往左,李大夫也往左,张伯往右,李大夫也往右,愣是不让张伯过去。
张伯毛了,抬起头,怒道:“我说你这个老李,半夜三更,让我家少主子去找什么七星草也就算了,现在还不让我跟着去,你存的什么心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