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
水雾缭绕,屋里飘满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气,小豆子头上的汗珠和水汽混杂着,给裕王搓背。
裕王闭目养神着问:“若冲可有消息了?”
小豆子为难,微抽动了脸,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回话道:“没,没消息许就是好消息吧。”
裕王浅笑着,憧憬着再聚之日。颌首却见浴桶之中自己的腿,不由得担忧起来。如今他倒是可以走动了,只是需要拄着拐杖,太医也说了,他这辈子怕是离不开这个了。
“小豆子,你说若冲会在嫌弃本王的腿吗?”
“您是王爷,哪里就容得她挑三拣四的?”小豆子抽出手来,想给裕王的浴桶中在添些花瓣儿。
“本王欠她太多,现如今就想把她接到自己身边来,宠着护着,她今后无虞,便足够了。”
小豆子听了,心中越发难受,愤怒之下将手中的花瓣揉得粉碎。
没过几日,裕王府终于等到宫中传来的旨意,祺王大婚当日裕王解除禁足。
裕王欣喜不已,忙让王妃着手准备贺礼,说等到那日自己要亲自去给祺王贺喜。
合府上下也就他一人不知祺王妃身份,当他问及祺王妃是谁时,王妃只说是皇上为祺王物色的烈士孤女,可她身后有复杂的派系背景,无论是赵家还是龚光杰都挑不出不是。
裕王听到这些,也不多问,反正觉得事不关己。于是,裕王叫来小豆子动用关系去东宫打探若冲的消息。
小豆子领了命,却没有派人去东宫。之后小豆子自己编些话来哄骗裕王静心养病。
为了让裕王分心,小豆子干脆让裕王妃称病说是会传染,将玉熙郡主交给裕王领着。
玉坤宫。
如燕将今年各地敬献上来的珍贵玩物一一打开请皇后掌眼。
“婚期提前,若冲的嫁妆东宫能准备好吗?”
如燕为难地:“若是一定要按照规制去办,有几样家具倒是不说不好,木匠们这些天都忙着呢。”
皇后叹气:“婚期这样赶,做不好那也没办法不是。都是这些东西都是娘家人从姑娘小的时候就得准备着来的。”
如燕目露哀色:“娘娘,她那儿会想到这些,就算以前置办过嫁妆,可那里想的道现在要嫁给王爷,以前置办的现在也有不了还不是要重做。”
皇后点头,将一支红玛瑙手镯的锦盒合上,对着如燕身后的侍女说:“这个给德妃送去,她喜欢这个样式。”
如燕捧起收拾锦盒,传递到身后侍女手中拿了下去。
“如燕,你前些天说若冲十岁就没了爹娘,在不争观也处处遭人排挤,这丫头遭了多少罪?既然太子是她的义父,就让东宫做她的娘家人,你去和太子妃说在若冲出嫁之前就把若冲当作自己的女儿。”随后皇后又挑选了几块宝石给东宫送去,嘱咐若冲嫁妆不能省料。
宫里将彩礼送至东宫,若冲也没有去看,一切都是太子妃打理的。
若冲身体痊愈得差不多了,皇后派来几位管教嬷嬷教若冲宫廷礼仪以及闺阁秘事,人家耐心教,若冲便耐心学,虽然觉得枯燥无味,倒是也不能不学。
一日,若冲去偷来一身小厮的衣裳,装扮上之后,便去翻墙,正巧让几日前寄居东宫的文术抓了正着。
且说,文术从收到祺王的信第二日便到东宫来了,她说想见一见祺王倾心的若冲道长,反正太子是她的亲表哥,她来表哥家住几天,也在情理之中。
可太子妃恐二人见面掐起来,便一直将若冲关在她那院中,整日学习,文术则是整日被煦廷缠着玩耍,无暇分身去看望若冲。今日教养嬷嬷有事被绊住,来得晚,若冲偷偷跑了出来,而煦廷昨夜吃多了今日在房里拉肚子,太子妃一心忙着照顾他,文术也不用去陪煦廷。
就这样,两个人遇见了。
“你是谁?”文术厉声喊道。
若冲连忙冲到文术身旁,捂住文术的嘴巴,嘘一声,“你可别喊。”接着若冲慢慢回答文术的话:“我是若冲,你是谁?我没见过你,看你的装扮,不像是丫鬟。”
文术大吃一惊,若冲这样子这和她心目中高高在上的若冲道长截然不同,不过看若冲的容貌长相,确实比她清丽脱俗。
可若冲身上这一身衣裳,叫她好奇。
“你是准祺王妃?为何这副打扮?”文术问。
“我饿了,出去买东西吃。”
“你是准王妃,你想吃东西说一声就是了,御厨会给你做好了送过来,那里就值得你跑出去吃?”
若冲笑道:“家花哪有野花香?我这几天被太子妃所在东宫,天天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真是怀念外面的美食。”
文术将信将疑:“真的那么好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对了,你还没说你是谁呢?”
“我叫做文术,是皇后娘娘的侄女。”
“哦。”
若冲根本没听说文术这个名号,不过听她说她是皇后的侄女便开始为难,她跑出去叫文术看见了,文术会不会去告状?若冲心一横,想着一定要领着她一块出去做同犯。
“要不我们一块儿出去吧,外头可好玩了。”若冲笑眯眯地上前挽住文术的胳膊,文术推开了她。
文术从来没有去到过市井之地,她的生活范围从一个深深的院子,换到另一个大院子,街市的模样也只有在马车里窥见过。
“我不敢的,要是让表嫂知道了,我担心她告诉我爹娘。”
若冲不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