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何时攻城?”裕王问。
“你答应了?”正清道长问。
“本王有个条件。”
“请说。”
“对外只能说我被你抓了做人质,我的妻女在天都,我不想她们送命。”
“不是你的孩子,你还这么护着?真是佩服你。”
“宁可人负我,我不负人。”
正清道长欣慰地笑:“有血性,若冲真没看错你。”顿了顿他才回答裕王的第一个问,说:“明日,寅时三刻。”
裕王一怔:“这么着急?”
“我现在还得防着你,可要是事成了,所有计划我都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若冲参与吗?”
正清道长只说:“建功立业是我们的事,她只要会享福就行。”
裕王点头默认。
李麟一早边去寻项子虚,从粮商手中接过粮草之后一刻不停地装了船,往前线送去。月娘旧居的小院里,徐凤在院子洒扫。
若冲端着两盅汤水从厨房中走出,搁在院中的石桌上,朝着徐凤招手。
“过来!一起喝点儿!”
徐凤放下手中的扫帚,兴冲冲地跑上前来,看见面前的红糖姜茶。
“怎么想起喝这个来了?”
若冲微羞:“我来月事了,有点儿不舒服。”
徐凤一脸疑惑地望着她,问:“什么叫月事?”
若冲诧异地望着她,支支吾吾地:“你娘和你嫂嫂没和你说过吗?就是出红……按理说,你这年纪也该来了。”
“什么出红?我不知道,没来过。”
若冲与她解释了何为月事,可徐凤只说自己没有过。若冲想来会不会是她母亲早早去了,嫂子才进门不好意思与她说起此事,她自己又不明白便给耽搁了。若冲思来想去,想她今日正好无事,便领着徐凤去看大夫。徐凤知道这个事,自己心里也着急,若冲开了口,自然不会推辞。
城西药铺,若冲领着徐凤进门,若冲知道徐凤不好开口,她和郎中说了两句,说明徐凤的情况,满头白发的老郎中看看徐凤的面色红润,走路举止有力,不似有病之人,心生疑惑。
郎中随即请二人到一旁的诊室,避开其他病患,为徐凤诊了脉。
“姑娘的脉象不像是之前有同样症状的女子的脉象……”突然,老郎中蓦地抬头,望着徐凤,问:“姑娘是不是隐瞒着什么事?”
徐凤沉默一会,拉起自己的衣袖抚着伤痕,说起她藏在心里不敢告诉外人的事。
若冲在一旁听着先是惊恐,而后是一脸心酸苦楚。
郎中没有给徐凤开药,只说徐凤这是坏了根本,吃药已然无用。不过郎中也说,只要不想生育,她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若冲提着一包治疗体寒的药从药铺出来。
若冲牵着闷闷不乐的徐凤,问:“我们去下馆子如何?你想吃什么和我说。”
徐凤低头,看看若冲的手中的药包,问:“这是什么感觉?”
若冲笑了笑:“疼,可难受了。”
“我宁愿疼,宁愿难受,也不想不能生孩子……我想等李大哥回来,我就回家去了,再也不缠着你们了。”
若冲低声问:“你跟着我们来,是因为李麟?”
徐凤点头,若冲咋舌:“他知道你的心思吗?”
徐凤点头:“我说过了,可是他,他没答应。”
“那你知道李麟是什么人吗?”
“他只说是内卫,其他的他都没说。我想他这样的人,将来会有更好的女子去配她的……”
若冲叹了一声,她可以告知徐凤李麟的情况,可却不想自己的多管闲事伤害二人。便止住了,凝着徐凤说:“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知道这些,对不住你了。”
徐凤笑笑:“早知道晚知道都是要知道的,现在一想也挺好,起码我不会去拖累他人了。”
若冲嗔怪地骂了她一声:“傻丫头……”
说完,若冲领着徐凤去下了馆子,给她买了点心,订了两身体面衣裳,宵禁前方归。
项子虚府邸,裕王渡过了有生之年最难捱的一日。他本欲差林楠通知府衙早做防备,可俨兮一直在他身旁盯着他,他无法将消息传出。林楠来了,他也只能按着正清道长的命令,说今晚宵禁之后,围府衙。
林楠觉得奇怪,可没有多问。只是林楠看着裕王的目光不时投向一旁的俨兮,林楠领命退下之后便与身边的张欢说:“你留下盯着正清道长身边的那个人,还有想办法接触裕王爷,和他说上话,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张欢有所迟疑,隔了一会儿才问:“哪里不对劲?”
“我觉得今天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有股子杀气,你看他们都在说话,可是感觉他们都绷着弦,这种气氛只有我们要出去杀人的时候才有。”
“那王爷要我们去府衙……”张欢不敢往下说。
林楠意味深长呢地看了他一眼,喃喃念叨着:“不可说,不可说。”
张欢听从林楠的话,留在裕王身旁守卫着。因着他与俨兮私下有过交往,这几日来他闲来无事,也会与俨兮一起喝两口小酒。俨兮见是张欢守在裕王身旁,不由得放松警惕,想张欢是和他们的卧底,便去了趟茅房。
俨兮走了不久,裕王连忙将正清道长要密谋造反一事与张欢说了,命令张欢去告知林楠,通知府衙,要做好准备。
张欢听后一直觉得头晕目眩,不敢相信。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皇上留不得他们,大不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