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兮听了巧红的一番话,便没有继续南下,而是领着巧红在京郊的找了个他们的据点住下。巧红现在有身孕,长途奔波恐她身子不适,而旷兮打消了自己冒险去通知祺王的计划,以不变应万变,坐等祦王逼宫,看大荣四分五裂。
大荣皇宫,司礼监。
杨端忙了一日归来,坐在椅子上便睡着了。醒过来时看见扶在书案上看奏折的司空玄,做起身看向门外,之间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师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司空玄听见杨端的声音,抬起头回答,随后又问道:“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留了点,在桌上呢。”
杨端上前去打开倒扣的碗,添了一碗饭吃了起来。
司空玄侧目瞧瞧门外,再凝着屋里吃饭的杨端,问:“你这些天在忙什么呢?”
杨端没有回话,司空玄又说道:“,欧阳彻上书过来,说的柯师兄还在病着,他们和燕人那头今年怕是谈不成了。”
杨端吃惊地:“真的吗?他们不是遭了灾,急着要钱吗?”
“人家现在觉得我们刺杀了人家的亲王,我们觉得人家刺杀我们的使臣,人家想要个亲王讨公道,慕容洵倒是说是渝人干的,可是人家有些人已经不主张和我和谈了,当然也有一些人听说我们的着急要回太子继位,狮子大开口呢!”司空玄说着,打量着杨端渐渐凝重的神情。
“那太子回来不就更加难了吗?”
司空玄不以为然地说道:“是,眼下要看谁能拖了,人家用人家老百姓的命和你玩呢。咱们这边万岁爷好好的,说来说去,还是咱们更有底。”
司空玄笑了笑,低头继续看奏折,披红。
杨端却已经食而不知其味,一脸凝重地思忖着司空玄说的话。
“师兄,我看到了枢密院的事,”
司空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很快又紧张起来:“枢密院?”
“我把人送出城之后,看见祦王和枢密院的几位大员会面了,这要不要报上去给干爹还有龚阁老他们?”杨端说道。
“你要怎么和他们说?”司空玄站起身,见值房中一个烛台上的蜡烛燃尽了,他在原处换了一支新的蜡烛。
“就说祦王可能图谋不轨,咱们要先下手为强,控制住祦王。”杨端放下碗,望着司空玄。
司空玄却说:“祦王的事,还要请皇上定夺方为上策。干爹和皇上是一条心的,他们现在都在等太子,龚光杰他们想扶持祺王,而且已经想要让祺王回来,祺王现在就差一个借口起兵北上,要是你把祦王的事告诉龚光杰,祺王就有理由回来了。”
“师兄……难道要让祦王打进来吗?”
“皇上在呢,谅他不敢。”
“可是皇上已经病重,东皇宫虽然封锁了消息,可是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吗?别忘了,李让和祦王可是结拜兄弟,李让能不能信,这你我都不清楚。”
司空玄怔住了,迟缓地转过头来望着杨端:“皇上病了?”
杨端点点头:“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司空玄缓缓坐下,双手十指交叉相扣着思考。
“师弟,出将入相的路就在眼前了。”
说着司空玄站起身来,杨端一脸错愕地望着他:“师兄,你想干嘛?”
司空玄俯下头,望着坐在饭桌上的杨端,望着那些他们吃了一辈子黄保吃剩的饭菜,说:“干爹的司礼监马上就要过去了,要不要开启我们的司礼监?”
“你要帮谁?”
司空玄想,现在祦王只要进城,他就能一举夺下皇位,而太子远在大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辅佐他便是镜花水月一场。唯独祺王,他现在有权有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走,我们去龚光杰府上,送东风去!”
龚光杰得了司空玄送来的消息,立即差人八百里急递,将消息送完为止金陵府,求祺王班师回朝。
而在东皇宫,独慎精舍中。
太医们一个个面色发白,眼圈发乌。年迈的太医院院判李太医依靠在东皇宫大殿的金色盘龙柱眯了一会儿。孙应面容憔悴,跪在龙床前,观察着敬灵帝。
此时的敬灵帝身上多处已经扎入银针,黄保已经累倒下了,在外头坐在皇上的脚踏上打瞌睡,德妃代替黄保在御前伺候着,她一日没有回宫梳妆,发髻已经微微散乱开来,脸上的妆容,也脱得差不多了。
德妃脸上的倦容疲态,将脸上的细纹衬托得越发明显。
孙应拔出敬灵帝身上的一支银针,敬灵帝微微睁开眼来:“朕就是累了……德妃,你回去歇着吧。”
“臣妾留在这儿伺候您。”德妃凝噎着,小心翼翼地将敬灵帝扶起身来,如燕递上一碗用用人参燕窝煮过起锅后加入了些许蜂蜜的水。
“黄保呢?”敬灵帝抿一口水,问道。
德妃莞尔一笑:“黄公公三天没合眼了,臣妾让他去休息一会。”
敬灵帝微微勾唇:“他这辈子,怕是都没睡过好觉。德妃,要是朕去了,你托裕王帮帮他,让他出去颐养天年吧,他这些年为着朕拿了不少钱,朕没和他说,朕背着他偷偷找人算过,他的钱都用来给安置内卫,炼丹药,设醮坛了。朕困了他一辈子,也该让他过几年人过的日子了。”
“好,臣妾一定做到。”随后德妃又给敬灵帝口中送去一勺糖水,柔声道:“皇上,话说多了伤神,你好好休息,臣妾就在陪着您一块儿等太子回来。”
敬灵帝抬起手拂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