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诞生神祗?什么意思?”万大千这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谬论。
画就是画,只是艺术的一种,怎么可能诞生神祗呢?
张青羽道:“这是古书上清清楚楚记载的,你不信的话,可以去翻翻《画圣杂谈》。”
万大千也懒得和张青羽争辩,他是知道这个老头一旦谈起专业问题来,就是一个牛脾气。
“你这张画卖给我怎么样?我出……三百两银子!”张青羽目光灼灼的看着万大千。
万大千从李飞手中买的时候,才花了八两银子,现在张青羽却要花三百两银子向他买。
这一出一进,直接净赚二百九十二两,万大千当时就想答应。
毕竟这钱基本上和捡来的没什么两样,但是他却在这个时候,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
“张老头的脾气,是向来准进不准出,这老家伙竟然会放血?情况不对劲!”
于是万大千打了一个哈哈,道:“我这画啊,不卖!”
张青羽急了,吹胡子瞪眼道:“不卖?你不卖的话,喊我来干什么?”
万大千却笑呵呵的道:“有好东西不是要大家一起分享吗?”
张青羽那口老血差点没给气吐出来,他道:
“你个王八羔子,这叫特么什么分享?你这不是故意逗我吗?”
万大千指着张青羽道:“诶诶!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你骂我是王八羔子,我没意见。
但是万一被我家老头子听见,只怕他要请你去牢里坐坐老虎凳!”
张青羽平时也是温文尔雅的人,此刻却因为看见了李飞的和尚图,心境完全变化了。
他那脸红脖子粗的架势,看起来真像要和万大千掐架。
但是一想到这里毕竟是万家,只得勉强收敛一下脾气,毕竟人在屋檐下。
“行!不卖就不卖!”张青羽气鼓鼓的说完这话,就要转身离去,显然是想和万大千决裂。
万大千倒是也光棍,也不留他,目光全被“倾听和尚图b”吸引。
张青羽走到门口,又泄气似的折返身来,说道:
“要不……老夫再加一百两,总共四百两。
老夫告诉你,这幅画其实没那么好,四百两已经算是高价了。
老夫可以用人品担保,这个价格,你哪怕是去都城,也不会有人比我出得高了。”
这个价格,如果是平时,那万大千说不定早就卖了。
毕竟四百两,已经相当于他老爹两年的俸禄,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万大千直到现在,一没有娶妻,二没有功名,三又没什么正事干。
天天啃老,万县令早就想把他撵出去,断绝他的经济来源。
虽然万大千利用他老爹的权力,自己变着法的弄钱,但是也确实过得比较捉襟见肘。
这么一大笔银子,可够他挥霍一段时间了。
但是这家伙,却是个忒鸡贼的,如果张青羽没有表现出这么强的购买意图。
他只怕就卖了,但偏偏张青羽反应这么强烈,他反而死活咬着不肯撒手。
“张先生,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啊!”
张青羽的满头白发,都被万大千这句话气得竖起来。
但心里也知道,万大千这脾气就是属驴的,拉着不走,打着倒退。
想了想,他退而求其次道:
“那……你把那小孩的地址告诉老夫!这总该行了吧!”
万大千此刻,却就像是非要和张青羽做对一般,他道:
“我也不知道!我来得匆忙,忘记问他地址了。”
张青羽再道:“那你是在什么地方买的画,我去那里寻他!”
万大千却又道:“那谁知道去?兴许是马行街,兴许是菜市口……”
万大千话还没说完,就迎面砸来一个砂锅大的拳头。
霎时间,满天都是小星星,鼻子感觉又酸又疼,伸手一抹,红通通一片。
张青羽拂袖而去,留下一句话:“从今天起,老夫和你恩断义绝!”
好半晌,万大千才回过神来,跳着脚的破口大骂:
“你个老家伙,在县令府上打县令公子,活腻味了吧?”
万大千和张青羽都没有发现,在屋顶的青瓦之上,却轻飘飘的躺着一人。
这人,坦露胸脯是一带的盖胆黑毛,一脸的络腮,根根如同黑铁线。
此人正是大闹林府的络腮胡子,他将刚刚张青羽和万大千的话都听了个周全。
只听他轻轻笑道:“本来是想来捞点银子花花,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啊!”
……
李飞去商铺里给林青儿挑了套墨蓝色衣裙,又买了一双鞋子,买了一盒桂花糕,买了一斤猪头肉和一壶酒。
这才满足的回家,看着手上提得满满当当,李飞心满意足。
一路之上无话,快到破庙之时,天色也整个黯淡下来。
从依稀的光芒中,在那个熟悉的小山包上,李飞看见了正蹲在地上、翘首以盼的林青儿。
林青儿小跑着靠近,从李飞手上接过一小半的物品。
她目光看见了桂花糕,眼睛一亮,但没有说话。
“等等!”将手中的衣服等物什先放在地裹的封皮打开,从里面拈出一小块来,然后电光火石的塞到林青儿嘴里。
林青儿还没反应过来,李飞就重新提起大大小小包裹,往破庙走去。
软绵绵的桂花糕,迅速在口腔中融化,瞬间,满嘴都是桂花的香味。
林青儿抓着地上的包裹,蹦蹦跳跳的跟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