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芝深深的看了一眼高玉玲,回家了。
这些年,自从他嫁给陆天河,陆天河的身体一直不好。家里头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操持。更别说后来陆天河去世了,她更是没有任何依仗。
即使如此,她还能把陆青书养大,还养的那么优秀,足以见得她不是个没有见识,能被人随便糊弄的农村妇女。
高玉玲说那些话,她一听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不过,高玉玲是针对的时妙,对她和儿子有利,她就不说那么多了。
但,高玉玲那个女孩儿,以后相处的时候必须得小心了。
赵春芝回到家,就见儿子在看书,她走过去踌躇了一会儿说:“你跟妙妙吵架了?”不然妙妙怎么对她那么冷淡。
陆青书抬头淡淡的道,“怎么了?”
“我刚才去妙妙家,看她对我有些不....”
“嗯,我知道了。”陆青书低头继续看书。妙妙对他还是见一次打一次呢,对他妈摆个脸子也正常。
赵春芝皱眉,这几天,她总觉得自己跟儿子之间好像隔了些什么一样。
“女孩子都娇气,你哄哄。”
陆青书放下书,淡漠的眼神中好似带着压抑的怒气,他认真的说:“妈,我跟妙妙的事情,你别管了行不行?”
赵春芝没想到儿子会说这种话,觉得心被刺的有些疼,她咬了咬牙说:“我都是为了谁?”
陆青书意识到刚才的话重了,叹口气站起身,让赵春芝坐下,他十分认真的说:“妈,你现在最担心的不就是我的学费吗?过了年,我就想办法去弄钱,你别担心了。”
“你一个学生,你从哪儿弄钱?”她这个儿子除了学习,对什么都不上心,当然她也从来都没让他操过心。
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到哪里弄钱?
“给我两个月时间,到时候弄不来钱你再想办法。”
赵春芝知道这个儿子向来说一不二,既然这样说了,她就是着急也没用,只能先顺着他。
“还有,”陆青书目光深沉且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妙妙比我的命都重要,我不希望任何人算计她,伤害她。”
……
赵春芝心堵得都没办法呼吸了,她的儿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把她这个亲娘放在什么位置?把他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你...你...”指着这个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赵春芝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陆青书也不想说这么重的话,但是前世他跟妙妙之间的种种误会,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这个亲妈。但她又都是为他好,他恨她不起来,他最恨的是自己。
他恨自己不通人情世故,恨自己心思都放在学业和研究上,以至对妙妙关心不够,不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稳了稳心神,他说:“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您早点休息吧。”
赵春芝扶着心口走了,在这儿再待一会儿,她的心能被堵死。
赵春芝走后,陆青书靠在椅背上一身颓废。他到底哪里惹到妙妙了,让她连分手的话都说出来了。不行,一定得好好问问,不然他一颗心天天都悬着。
第二天,大年二十九,陆青书吃过早饭就去了时家,借口是有本书忘在学校了,找时妙借来看。
一进时家院子,就见他们一家人在忙忙活活的搬东西。
他走到时妙身边,伸手拿她抱着的被子,“这是做什么呢?”
时妙不理他,抱着被子径直往前走,但是被子一半被陆青书抓着,她扯不动,就拿眼睛瞪他。但是那人浑然不在意,还笑着说:“我帮你!”
这人什么时候变成二皮脸了?时妙气的抬脚就想踢他,这时时风抱着一叠书过来了:“我跟妙妙换房间。”
陆青书听了这话,扭脸直直的看时妙。换房间?她这是嫌他敲她的窗棂子了?
时妙没理他,松了手回屋去拿别的东西。陆青书抱着被子跟时风去了时妙的新房间。
把粉色碎花被子放椅子上,他不经意的问:“你们干嘛换房间?”
“这不是家里有了电视,每天很多人来看电视,妙妙嫌吵得慌。”
陆青书松了口气,不是故意躲着他就好。撸起袖子,他拿起抹布,弯腰认认真真的擦床板。妙妙爱干净,床板必然是要擦干净的。
时风看着卖力干活儿的陆青书,总觉得他今天有些怪,但怪在那里呢?
他们两家是紧挨着的邻居,有什么活儿互相帮忙很正常,但是今天的陆青书也太卖力了吧。还有,那个床板子,妙妙已经擦过一遍了。
不过,擦就擦吧,妙妙爱干净,多擦一遍更好。
时风出去继续拿东西,陆青书弯着腰干活儿。床擦好后,他又开始铺床....
时妙进来的时候,陆青书正把一个粉色床单展开,作势就要铺到床上。时妙一见,气的小脸儿涨红,哪有一个大男人给女孩子铺床的?
她拿起一本书朝陆青书砸了过去,他还真死缠烂打起来了。
陆青书头上一疼,扭脸就见时妙正红着小脸儿瞪他。
这丫头还真是见他一次打一次啊!
低头看着手中粉色的床单,想来是因为这个生气了,他刚才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想为她做点事情而已。
不过,现在想想确实有些...不合适...
轻咳了一声,把床单放下,他走过去就要接时妙手中那厚厚的一叠书。时妙侧身躲过,自己把书放在书桌上。
“陆青书,你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