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妙和宁月萍一走,其他人也连忙跟上。时奶奶和时长林夫妻尤为着急。
这次虽然他们要的钱有点多,也有些过分。但他们可是知道的,宁月萍有个玉镯子,看着白生生的,一丝杂点子都没有。
他们问过人了,那镯子值老钱了。要是把她那镯子买了,娶五六个媳妇的钱说不定都够。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时看着软不拉几的宁月萍,这次竟然要把事情闹大。这可不行,他们虽然不像时长东那么要脸面,但也知道吐沫星子淹死人。
而且,要是让时强定亲的人家知道了,这亲事儿说不定就黄了。
三人连忙跟上去,但是当他们走到院门口,就见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宁月萍正站在那儿抹眼泪。
她边哭还边说:“....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家长东一个月就两百多块钱工资,家里那几亩地,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钱。平时家里连个肉都不舍得吃,她奶奶和大伯一张口就要三千块,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到底咋回事啊?为啥跟你们要钱啊?长东家的你说说,我们给你评评理。”
“就是,让大家伙评评理。”
“就是,说说。”
.....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问,都支着耳朵听事情的原委。村里娱乐少,有件事让大家看热闹,权当娱乐了。
时妙站在宁月萍身边,虽然被人围观觉得很不自在,但为了不像前世那样,被奶奶要走一千块钱,她也豁出去了。
“谁说跟你们要钱了,我说的是借,是借。”
时奶奶迈着小脚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她指着宁月萍骂道:“你个耍奸的婆娘,我什么时候说要钱了,大强要结婚,这彩礼钱不够,跟你们借几千块钱,你就在这儿撒泼。”
别看时奶奶年龄大了,但是中气十足,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脸摆着不屑,把时妙气的小脸儿涨红。
这些年,他们家做点什么好吃的,她妈都会第一时间给这个奶奶送过去,每年都会给她买衣服。没见,她妈已经好几年没有添新衣服了吗?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
时妙紧紧握着拳头,就是被人说她不孝她也不在乎了。前世妈妈为她付出那么多,今生她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负。
“奶奶,是谁在撒泼?我们家没钱怎么借给你?”
“我不跟你个丫头片子扯,老二家的,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今天我们是来借钱的,就借你三千块钱,你侄子娶媳妇急着用钱,你说借不借吧。别说你没钱,你哪个玉镯子可值钱了,把那镯子卖了,什么钱都有了。”
时奶奶卖镯子的话一出口,时长东震惊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娘打的是这个主意。沉着脸他说:“娘,快别说了,我是不会卖月萍的镯子的。”
时妙看着她家老爸阴沉羞愤的脸,心绪复杂。老爸是死要面子的人,今天这事儿他都觉得丢人,那件事爆出来的话,岂不是没法出门了?
也是,前世那件事爆出来后,他在家呆了一个月都没出门。即使后来出门了,人也变的沉默阴沉,完全没有了现在的文雅。
“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时风要娶媳妇,你还要时妙这丫头上大学,哪有那么多钱?你就听我的,让你媳妇把镯子卖了......”
时妙觉得真是可笑,这个奶奶当强盗还当的这么理所当然,这脸皮真是又厚又硬。
“我们不会卖我妈的镯子,奶奶就歇了那个心吧。”时妙眯了眯眼睛,目光锐利的射向时奶奶。
前世的一些事情都过去了,她本来不打算追究,但今生他们依然这么不要脸,她也不会像前世那样忍了。
“你个丫头片子,大人说话哪有你掺和的份儿?一个丫头片子,还非要上学。上学有啥用?要我说,早该找人家嫁出去了,省的天天花钱。”
时妙被气得小脸儿涨红,这个奶奶根本就没把她当孙女看。撸了撸袖子,时妙张口就想问时奶奶,你也是女人,你这么糟践我,你就很有脸?
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如利石穿空,箭破壁垒,带着锐利与压迫。
“时奶奶还是留点口德吧,借钱能借的像你这么强硬的,还真是没见过....”
这声音曾经刻在了时妙的骨子里,让她欢喜、思念、愤恨...
陆青书,这个负心人!!
陆青书清瘦的身形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十七八岁的少年却一身沉稳,又如山上的青竹,清冷孤傲。
他狭长的眸子看向她,带着担忧、安抚,还有说不尽的缠绵悱恻。时妙被他看的恍惚,胸腔似填满了碎石,疼痛、酸胀。
还好这时陆青书收回了目光,他转身扶上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目光锐利的看向时奶奶:
“您这是借钱呢还是抢钱呢?您是长辈没错,难道就因为您是长辈,就能把人往死路上逼?您一口一个丫头片子,时奶奶您也是从丫头片子长过来的吧。再说,国家都提倡男女平等,妙妙上学,一没让您出钱,二没让您出力,您应该管不着吧。”
他说话虽平缓,但却带着锐利和压迫,时奶奶更是又惧又气,她伸手指着陆青书,“你...你....”
时长林夫妻也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们心里纳闷的很,陆家这个小子,平时从不多说话,今天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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