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听说,不见得是真的,但我觉得有必要提醒您一下。毕竟,您是我的贵人。”
李昆鹏脸色微红,一眼真诚。
要不是一开始这酒局的气氛就挺好的,吴柯都想上前给李昆鹏两个大耳刮子。敢情你也知道我帮过你不少忙啊?还以为你傻看不出来呢!这会儿来我面前肉麻,你没有安好心吧?
多少次了,你这愣头青可没有给我制造麻烦,销售部我的班底,你说动就动,我还是你的领导呢!
“你说”
“是这样,我当时在办公室工作的时候,无意间见过一个机密文件。里面涉及到你,说的是股权的事。”
吴柯来了兴致:“股权怎么了?”
“陈总奖给你的股权,实际上你并没有完全持有。有个补充协议,上边罗列了陈总可以收回股权的各种情形。”
吴柯心内一惊,卧了个槽的,还有这种操作?当初陈明昌奖给股权的时候着实高兴了一阵子,摆了好几个酒局庆祝。原来尼玛这里面有诈呀?他倒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陈明昌你不愿意完全可以不给我股权呀?现金多好?股权能当饭吃吗?
这件事非同小可,是时候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了。要不然将来等人家赶人的时候,屁都捞不着热乎的。
但面对李昆鹏,吴柯还真的不能表现得太吃惊,要不然这小子能高兴的蹦起来。
吴柯沉思片刻,笑道:“就这事?”
“就这事,您得早做打算呀!”
“这实际上没什么奇怪的,家族企业嘛!企业也没有上市,这股份在我手里除了每年分个红开个会,也没有其他作用。套现很困难的,我一开始就没有指望着这股权能为我带来什么。陈总想什么时候收走,我什么时候还给他。”
李昆鹏迷了,这不是想要的效果呀?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应该呀!若换做自己,发现股权是假的,分分钟能跑去把集团大楼点了。这吴柯什么人呀?
酒喝了不少,李昆鹏酒量虽大,但这自酿的酒度数高了点,这会儿他有些迷糊了。加上酝酿了一天的大杀器意外哑了炮,这尼玛。
宋晴个自以为是的婆娘,出的这馊主意,非但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还特么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想他提供了个情报。我这一晚上的忙活点啥?
二人心里都翻滚着巨浪,但餐桌上的气氛还是异常融洽,又喝了几个回合,直到酒馆打烊,他们才跌跌撞撞的离开酒馆。
不像李昆鹏,吴柯虽也喝的不少,但神志还是清醒的。回到家直接进了书房,他要捋一捋思路。
相对于自己为集团带来的利润,陈明昌奖励的豪宅和股份并不算什么。明昌集团能巧妙躲过邦舜集团的第一轮进攻,自己主导的园区整合功不可没,更别提销售网重构,销售部改制,职工家园的建设。
陈明昌你作为一个放眼全省乃至全国的企业家,气量也太小了吧?你这点股权,说实话,变现能力太弱了,你给我,我高兴。但我还不至于垂涎你这点股权。本来就想着离开的时候低价再转给你呢,好嘛!既然你给我留一手,就别怪我也留一手了。
目前能够拿得出手的底牌,园区算一个;销售部虽然被李昆鹏搞得元气大伤,但如果自己愿意,那些销售骨干随时可以搞事;地方上的经销商虽然也闹过不愉快但总体上来说都是可以争取的力量。
若是真的跟陈明昌闹翻了脸,他必定不顾一切的赶走自己,而陈轻雁还不具备驾驭全局的能力。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大不了豪宅和股份还给陈明昌,本来自己就是空着手来的。更何况现在钱已经赚了不少了,加上自己在各行业的投资,出去后完全有能力单干。
到那时,等待陈明昌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是赤膊上阵,亲自管理集团的内部事务;二是硬推陈轻雁上位。
但这两条路都是死路,陈明昌虽有魄力和眼光,但无奈对于新事物和新理念知道的太少了。这几年来先靠杨岩,后靠自己,他自己早已退化成了单纯的舵手了。日常经营上,他的水平可能还不及陈轻雁。陈轻雁就更不用说,这一段时间虽然进步不小,但差的还有些远。
第一种后果,自己带着几年来所赚的钱拍屁股走人,明昌短时间内陷入经营危机,面对邦舜的进攻和内部中层的闹事,有可能会被打垮。
这是下下策,虽然解恨,但自己得到的非常有限。况且明昌集团能够有今天,倾注了自己几年的心血,真要是因为自己的冲动搞垮了,那太可惜了。
更重要的是,当初自己已经流落街头,是陈轻雁帮了自己,是陈明昌收留了自己。虽然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虽然陈明昌也不是什么好鸟,但人家总归给了自己一个平台。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能干,陈明昌虽然正在着手培养陈轻雁赶走自己的事情,但还没有到生死存亡的时候,陈轻雁一日不出师,自己就能安全一日。
得找一个妥帖的办法,即便将来要走,也得堂堂正正的走。不能学杨岩。
用什么办法呢?内部的职工再忠于自己,毕竟也是明昌集团的职工,真要到剑拔弩张的时候,还说不清跟谁走呢。搞点事情可以,但真要是让他们公开与集团决裂,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牵制住陈明昌,必须寻找外力!
想到外力,吴柯悲哀的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外力可以借的。家里没有矿,亲友也没有做官的,吴家往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