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归训,但责任也不全在孟章这里,宋家兄弟还是小看明昌集团了,说到底是小看吴柯了,这就是邦舜高看吴柯一眼的原因。敌营里的人才才是人才,挖过来的话能起到双倍甚至几何倍数的效果。
宋志河听出了吴柯的不悦,打圆场道:“孟总监,酒还没喝就开炮,你自罚一杯。”
孟章喝了酒,省城钢材厂的老总发话了:
“按理说,明昌集团也是我的大客户,我和陈总也有私交。但恕我直言,陈明昌不算是个优秀的企业家。搞实业能搞这么大确实不容易,但有这么好的底子却始终不能突破瓶颈还是因为陈明昌用人方面出了问题。吴副总的前任杨岩,我打过交道,是个人才,有现代企业思维,但他曾向我抱怨陈明昌只肯让他立功,却不肯放权,干什么事都束手束脚,最后竟把自己闹进去了。杨岩虽有罪,但陈明昌就没有过错吗?”
他说的是实情,吴柯无话反驳,只笑着举杯道:“张总见识过人,我敬你一杯。”
众合集团老总接话道:“吴副总,我过去可是你们的老客户,我公司能成为全省最大的肉类加工集团,全仰仗着你们的设备。不过前些日子我们的技术员检测了邦舜的设备,质量与明昌的不相上下,但售价却低了一成,我们的几个股东已经在商量逐步改用邦舜的设备了。”
吴柯心里一惊,刚才的钢材厂以及现在的众合集团都是明昌的上下游企业的代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竟然都倒向了邦舜?这有点匪夷所思。邦舜虽然强,但在本省只不过设立了一家工厂,与明昌集团的竞争中也并不占优势,这宋志河果然不简单。
原本以为园区建好后邦舜已经没有机会了,可今天这个饭局真是让吴柯感受到了危机。今天这个局真是煞费苦心,如果吴柯有一丝动摇,恐怕就要转投到邦舜旗下了。最重要的供货商和客户已经换了态度,明昌集团若没有动作,将来的机会确实会很渺茫。
加上现在邦舜已经在价格上做了动作,价格战已经打响了,明昌集团不想战也不行。可论资金流和抗压能力,明昌在邦舜面前,显得太弱小了。
孟章说的后劲儿不足,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吴柯想了想道:“曹总,用谁的设备决定权在你们,明昌的设备可是老品牌老字号,我现在既然是明昌的副总,我还是要宣传我们的产品的。”
众人七嘴八舌,你来我往,总之就是:明昌快不行了,你看我们已经结成攻守同盟了,你吴柯是个人才为什么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不过酒话终究是酒话,众人也只是开玩笑似的劝劝,吴柯也只是应付一声。散场后,众人纷纷告辞,宋志河把吴柯请到了楼上套房。
真正的谈判才开始。
酒桌上虽然乱,但明昌集团和吴柯面临的现实情况已经在各位的只言片语中摆清楚了,宋志河很满意,面带微笑的引着吴柯上了电梯。
在他心中,吴柯加入邦舜已经十拿九稳了。为了今天,宋志河一天也没有闲着,降服那么多关联企业,他是不遗余力。终于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上了楼就要打开天窗说亮化了,也许薪酬都能敲定。
进了电梯,宋志河笑道:“吴副总,今天的酒怎么样?”
“酒是好酒,就是太烈了些,宋总您好酒量。”
“过奖,我只不过是入乡随俗罢了,在新加坡我可是滴酒不沾的。”
“您这个入乡随俗,可把我这个土著都喝趴了。”
“哈哈~”
二人大笑着进了套间。
一如既往的中式陈设,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看样子这里是宋志河的下榻之处。
“宋总,您把我请到这里真是看得起我。”
“什么话?你这样的人才,我就差三顾茅庐了。喝什么茶?”
宋志河坐到茶几前忙碌了,吴柯转到宋志河书桌前,原以为他的书桌上应该跟陈明昌的一样摆满了文件和书。结果走进一看,就是些毛笔宣纸和一些临摹贴。与工作有关的东西少之又少。
“宋总,您平时不在这里办公?”
“在呀”
宋志河醒着茶抬头看了一眼,知道了吴柯的疑惑:
“你是想问我办公桌上为什么没有文件吧?告诉你吧,这里的所有日常事务孟总监全权负责,不用向我请示汇报,我过来主要是打通关节。”
吴柯一惊:“您就这么放心孟总监?”
“放心,当然放心。我用人,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我还办什么企业开什么公司?我们邦舜集团在新加坡,在马来西亚,在南方都有投资,我若是这个也不放心那个也不放心,可把我累死算了,再说我也没有分身术啊!”
茶已冲好,宋志河举着一盅茶邀请吴柯坐下。
吴柯坐定后,宋志河继续道:
“照你们陈总那样的搞法,他连a市都离不开,更别提到省外去发展了。在你们省,明昌集团是主,邦舜是客,但是出了省,邦舜还是邦舜,明昌是什么?什么都不是!所以说,别看现在的竞争中明昌集团还占着优势,他这个优势可是空中楼阁呀,我可以调大量的资源进来,但他出的去吗?”
宋志河挖人的功夫确实一流,怪不得那么多关联企业能这么快被他拿下。说实话吴柯有些心动,这样一分析,明昌集团还真是危如累卵。明昌集团面临的竞争对手远比预想的要强大的多,而且通过今天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