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舞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去思考帝辞突然的转变,因为帝辞接下来的话让她真恨不得打宁初染一顿。
“想必你已经知道是阿染给你下的另一种毒了,此毒并不会立刻致命,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找解药。已经派人去找展兮了。阿染的医术在展兮之下,展兮花一个月的时间解阿染的毒自是没有问题,但是你这毒,明日开始便会忍受噬心之痛,若不想受此苦痛,惟有去求阿染给解药。”
景舞默默吃着饭,倒是难得帝辞愿意细细给自己解释这来龙去脉。不过想让自己去求宁初染,绝无可能!
景舞想错了一件事,她以为宁初染是要她去求,却全然没有想到,宁初染的真正目的是帝辞。也是,她根本都不明白帝辞对自己的心思,又怎么会知道宁初染下药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景舞,做人不必太强硬,有时候为了少吃些不必要的苦头去低头也是可以的。”
帝辞看景舞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吃饭便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也罢,她误会是她要去求人就误会吧,如今的情形,这样的误会反倒是好事。
不过帝辞的话听在景舞的耳朵里却像是天大的笑话。
不必太强硬?为了少吃些不必要的苦头去低头也是可以的??
这话真是从帝辞嘴里说出来的吗???
据景舞仅有的了解,眼前的这位恐怕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硬骨头吧,这些年为此不知开罪了多少人,引来了多少祸事?可是他哪次不是以杀止杀,即便是身中寒毒,痛苦多年,又什么时候向别人低过头?
景舞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得不说,帝辞这话说的,可真没说服力。
“你若不愿低头,我替你去求,我开口的话不会要不到解药。”
阁主大人这招耍的,宁初染本就是要他自己去求,如今若真的去求了,反倒成了替景舞而去,等于卖了景舞一个大人情。
不过景舞连连摇头,整个儿像个拨浪鼓似的,开什么玩笑,她尚且不愿意自己去求,又怎么会让别人帮她去。且不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方可是帝辞好不好!他什么时候向别人低过头,即便对方是他的小师妹,对他而言恐怕也十分艰难。自己本来欠他的就够多了,再这么折腾下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还的清呢!而且帝辞怎么会白白帮助别人,只怕自己不知道又要付出什么代价来还......
“你不必多想,阿染怎么说也是我师妹,她闹出这等事情来,我也有过错。此次我是自愿帮你,你不必还什么人情。”
帝辞话倒是说的轻飘飘,但他心里清楚的很,即便他说自己是无偿帮助,可一旦真的帮了景舞,依照景舞的性格,就必定会记得这件事。
景舞还是只是摇头,就算不用她去求,由帝辞出面,她也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劲,特别不对劲。虽然她现在还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但直觉告诉她,不管怎么样,不管毒发的痛苦有多难熬,这一次也不能低头。不仅她自己不能低头,帝辞也绝对不可以。
看景舞的反应,帝辞也不奇怪,他一早就知道她必定是这么一个态度,所以才没有擅作主张去找阿染的。因为这件事归根究底,不管谁出面,最后那个求字都落在了景舞的头上。景舞恐怕这一生,都不会愿意向阿染低头。
“阿染做错了事,我自是不能不管。此次她伤你如此之重,理当重罚。本来是打算立即将她送回初词院,再不得外出,但考虑到你中的毒,只好将她暂时留了下来。景舞,这次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思擅作主张替你做决定,但明日就会毒发,到时候所承之痛,只怕你会心意回转也说不定,到时候如果你点头,我就去替你把解药拿来。”
帝辞今晚的话格外多,格外的善解人意啊!景舞也不好老这么轴着,便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不过景舞和帝辞心里都清楚,她这不过是做个样子,恐怕是死扛到底也不会低头了。
且说京城,随着叶庭远入京,整个叶家都热闹了许多。丞相叶伯文虽平日在小辈们面前一向是刻板严肃惯了的,但这几日随着大儿子入京,眉梢眼角也都多了许多笑意,少了许多严厉。
洛清舒就更不用提了,看到大儿子回来,喜的又哭又笑,虽是早已提前知道了消息,可许久未见,母子重逢的喜悦怎能让她不激动?
再加上这素来在感情上就是个榆木疙瘩,让人不省心的大儿子居然一回来就说要娶长公主景意,别家的女子丞相夫妇或许不了解,还要再观摩观摩,可这长公主他们是最知道的,巾帼不让须眉,生于皇宫却一身正气,虽为女儿家却有勇有谋,见识不输男儿,这个儿媳简直不能再满意了!亏得洛清舒还提前在私下里叫人找了京城里有名的媒婆来问,想打听打听这京城各家大官员各家的女儿的品貌,如今却是不用操心了,叶伯文当即便进了皇宫去替大儿子向皇上开口求亲。
景舞先是逃婚,后又白衣出嫁之事本就让皇上觉得很对不起叶家,如今叶伯文来求,正好也算解了皇上一件心事。在皇上眼里,景意可比景舞识大体的多,有了这门亲事,叶家的心就算是稳了,即便以后景舞再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好歹也有景意在,叶家和官家之间不至于太难看。因此皇上当即便准了这门亲事。
由此一来,叶家就更开心了。
叶家人都很开心,叶庭深也很开心,可是他的开心很快就消失在大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