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小九兄弟,还有岑弘勉,也并没有一直赖在岑溪岩的马车上,在天气好,周围景色宜人的时候,他们也会下车骑马,欣赏景色,谈天说地,很是自在恣意。
岑溪岩暗松了一口气,那几个男人在车里的时候,她一直端端正正坐着,坐累了想懒懒的歪靠一下都不行,不仅要顾及形象,还因为车厢里挤了六个人,除了坐着,也无法摆出其他舒服的姿势。
他们下车的时候,便是她解放的时候了,还可以斜躺在座椅里,小憩片刻。
两日后的傍晚,一队人等在一个叫周家庄的地方停了下来,准备在这里休整过夜。
周家庄比附近其他的村落要大一些,不过还构不成镇的规模,整个周家庄只有一个叫平安的小客栈,楼上有八间客房,楼下就是酒馆,也是这里唯一的酒馆。
平安客栈里已经住了一位客人,此刻就剩七间客房了,岑溪岩等一队人,共计有十七个人,住在这里显得十分拥挤,可也没办法,只能勉强凑合了。
卫三、小九兄弟各占了一间上房,岑弘勉让侍墨跟他睡了一间,岑溪岩和晶霜、莹雪主仆三人也只要了一间房,至于卫三、小九所带的八个侍卫,以及顺子和另一个赶车的车夫小黑,只能将剩下的三间客房分一分,将就着挤一挤了。
这样的安排,只有卫三和小九两个拥有独自的房间,是所有人中最舒适的了,可小九那孩子,明显是养尊处优长这么大的,从来没吃过苦,脸色很臭,嫌弃这客栈的条件太差。
卫三好歹年长,阅历多一些,也曾经数次经历过特殊任务,最近又跟岑溪岩穿越过拉雅雪山,一路经历了不少艰险,如今只是在一家条件简陋的小客栈休息而已,俊脸上倒没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也只当没看见小九皱成了包子似的表情。
客栈的厨师手艺非常一般,主食是蒸饼,面有些粗,也不够白,几样家常菜,做得有些大锅菜的感觉,精致就别想了,味道也只能算是勉强入口而已。
小九尝了一口,强忍着没吐出来,卫三、岑弘勉吃了一点,也不由皱眉,也都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卫三这段时间在外,也不是没吃过小店里的东西,可这家真是……饭食最差的一家!
小九叫来掌柜的,没好气的说:“你们这做的什么东西?这也能吃吗?这样的烂厨艺,该让你们的厨子该辞工了吧!”
掌柜的哈腰,非常歉意的道:“实在对不住了,几位客官,小店太小,平时也没多少客人,就勉强维持生计罢了,并没有请厨子,平时就小的家里的婆娘在厨房烧烧菜,最近两天,小的婆娘病了,无法进厨房,菜肴,都是小的和老小的小儿来烧的,手艺实在是……只有这个水平了……”掌柜的说到这里,搓了搓手,苦笑起来。
掌柜的说的可怜,也在情理,小九也无法继续发作了,沉着脸,有些不耐地冲掌柜的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小九心中郁闷,不由瞪向岑溪岩,发牢骚道:“住这种地方,吃的又难以下咽,真够遭罪的!你那马车,要快就再快点嘛,赶到下个津城,就有驿馆了,也不用在这种地方留宿。”
因为岑溪岩的马车速度照寻常的马车要快上许多,因此,今天到了傍晚,已经错过了住宿最佳地点,而距离下个城池,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呢,所以不得不在周家庄停留下来。
她居然因为马车快而被埋怨了?岑溪岩无语,抬头瞅了小九一眼,面色不改,淡淡说道:“是我的错了,九公子放心,明日我会吩咐顺子将马车赶得慢一些的,不会再错过城镇或驿馆的。”
小九:“……”他就是随口一抱怨罢了,这丫头这样不喜不怒,认真认错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无理取闹的、故意找茬人一样!这感觉真让人郁闷!
偏偏,小鹦鹉艾米还点火的又开学话话了,“慢一些,不错过!慢一些,不错过!”
小九狠狠瞪了小艾米一眼,臭鸟!早晚把你拔毛烤了!
一旁的卫三莞尔微笑,觉得自己的九弟真是不长记性啊,在这岑六小姐和她的侍女面前吃了几会瘪了?还是不长记性呀!
岑弘勉则摇头苦笑,这九公子,怕是把六妹妹记恨上了,这几日是一有机会就发一顿别扭呢。
岑溪岩却不再看小九了,低头继续吃东西,就着菜汤,嚼着那口感又粗又硬的蒸饼,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偶尔还夹上一些那几样外观差、且除了咸味几乎没其他滋味的菜肴,淡定的送入口中,慢慢咀嚼,慢慢咽下。
表情虽不是如吃美味佳肴那么享受,可也没有嫌弃为难之色,似乎只是在吃一顿普通正常的晚饭一样。
事实上,岑溪岩是真的不觉得这顿饭菜多么难以忍受,虽然口感是差了一些,不过还不到咽不下的地步,卫三、小九、岑弘勉这个男人,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吃惯了精致的东西,才会吃不惯这种粗茶淡饭吧,而她跟他们是不同的,她早习惯了出门在外,一切从简,有的住、有的吃已经很好了,虽然她是个喜欢享受生活的人,但是在条件有限的时候,她也不是个挑剔的人。
可她这样的表现,却是让桌上的几个人都诧异挑眉,相处几日,他们自然都看出来了,岑溪岩虽然在清源镇那种小地方呆了十年,可物质生活却并不寒酸,并且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处处讲究精致舒服,又是个姑娘家,就更是要娇弱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