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岑溪岩回到半日闲,院子里正在整理花草的女人看到她,不由惊喜道:“小姐,您真的回来了?”
“嗯。”岑溪岩点头微笑,“香姑,好久不见。”
被岑溪岩称为香姑的女人,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相貌中上,爽利干脆,一看就是个干活麻利,能吃辛苦的人。
香姑是个寡妇,是堰疆国西北边陲小城玉兰城人士,原本书香门第,家境也还殷实,后来家境落魄了,嫁了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穷书生,一个饥荒灾年,她和丈夫孩子逃出家乡,一路乞讨往禹煌城来,结果在路上,丈夫病死,孩子饿死了,在她也奄奄一息,快要死在路边的时候,被岑溪岩捡回来的。
岑溪岩没有带她离开禹煌城,而是将她交给荣华安置了,荣华便安排她专门打扫整理半日闲。
香姑在南北西东呆了有快一年的时间了,她多少看出来一些,这个酒楼,包括这里的一些人,都有些特别,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分寸,从不多嘴打探,也从不会将一些事情往外乱说,也因此,荣华才会放心地让她留在这里。
“昨日就听小铃铛说小姐回来了,可却一晚上没见小姐过来,还道是那孩子淘气,在唬弄我玩呢,原来小姐您真的回来了。”香菇笑道。
“呵,是啊,我回来了。”岑溪岩轻笑一声,又道:“香姑,去预备一些水来吧,我要沐浴。”一顿,又补充道:“要冷水。”
“好,小姐您先回房稍等,我那是就去准备。”
对于岑溪岩嗜凉这一点,开始知道时,她还有些担心呢,姑娘家,老是沾凉可不好,便好心提醒了岑溪岩一次,岑溪岩跟她解释说,她体质特殊,沾凉无碍,她才放下心来。
香姑很快准备好了水,岑溪岩舒舒服服泡了个澡,顿觉浑身清爽无比,一夜未睡,竟也不困。
她换好衣服的时候,香姑已经把早饭在桌子上摆好了,煮得稠稠的米粥,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笼包、虾饺,看着就有食欲。
岑溪岩在桌边坐下,香姑马上把盛好的米粥端到了她的面前,之后退到了一旁。
岑溪岩此刻依旧穿着男子的衣袍,可洗干净的脸蛋,和披散开的头发,已经完全显出女儿家的柔美风情了,香姑在一旁看着,不由暗暗叹息。
最初的时候,她以为救了她的是哪家的善良小公子呢,后来知她竟是女儿身,着实被惊了一下,那般潇洒的气度,还有大方直接的言谈举止,哪里像个姑娘家啊!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竟养出了这般惊世骇俗的女儿来……
岑溪岩吃得很是心满意足,她吃得出来,那小菜,是荣华亲手做的。
在她放下筷子没多久,荣华便过来了。
见到岑溪岩,荣华也是先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之后问道:“听说你昨日忽然血沸之症发作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