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平淡淡的又过去了半个多月,叶洛每日尽量让自己过得充实快乐,不再刻意去逼自己不要想过去的事反而觉得过去没有那么纠缠她。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靳骁赫的伤好了,华千然也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风尘,叶洛见他一脸的凝重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
果然华千然回来没有多久靳骁赫就说要出去一段时间,叶洛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靳骁赫要走也是应该的,身为暗阁的阁主已经在这里待了足足一个多月,虽说是养伤但理由未免太过牵强,外面同样是可以养伤。
至于这里面的实情大家心里都是心知肚明,只是都没有开过口,叶洛也当不知每天跟着陌苏安心的学医偶尔看看冥兮早上的晨练跟着耍几招,不过是玩玩,她的身子不允许她学武,她对学武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靳骁赫离开的这一天,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山里的路滑没有办法走,所以只好推迟了下来。
华千然对叶洛客气的很,不免让叶洛有些不太习惯,好在只是一起用了午饭,用罢了午饭叶洛便回去睡了一觉,这已经是她养成的一个习惯了。
一觉醒来外面的雨微微小了一些,叶洛站在走廊里看着天空飘飘扬扬的雨,脑海里浮现出福临的脸庞来,曾经,在宫里的时候他知道她最爱落雨的日子,所以每当落雨的时候,只要一有机会他便会陪着她举伞在雨中漫步。
那时的他们像是活在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美好的不像话。那些日子如同回忆只能活在过去。而如今她身在这个没有几个人知晓的山里看着满天的雨丝。
而他,京城或许是一片晴空万里,他在做什么?在乾清宫的书房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不……也许他现在正抱着软玉温香不知何时何事。无论是何种,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他不会想起她。
一想到如此叶洛自嘲的一笑,他如何能想起自己,自己又何苦在这里想着他。其实很多时候她真的讨厌自己,讨厌忘不了他的自己。明明伤她如此之深,为何她还是忘不了他?这样的自己真是让她都觉得看不起。
落雨,是想念的时候。叶洛低头皱起了眉头,心中的痛再次袭来,自从离开了皇宫她的心病便生,时不时会痛的让她难以忍受。陌苏说这是心病无药可医治。
这一生她才发现,这世间有许多的病都是无药可以,而她,不巧,偏偏得的都是无药可治的病。上天,真不知是眷顾她还是在开她玩笑。
挥手让抱着琴的明莫将琴放好,盘膝而坐十指在琴弦之上轻轻一拉,试了试琴音随即曲从指甲流出。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死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抷净土掩fēng_liú!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有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葬花吟》
一曲毕落两行清泪,曹雪芹的红楼她最爱的便是黛玉,没有想到如今倒是有了与黛玉同样心境的时候。末了末了她又能知葬她的人是谁?在哪里?
只是比起黛玉她还是要多谢老天爷,多谢老天爷还算垂怜她,至少没有让她的心境如黛玉一般。
将手伸出走廊接住那飘落的雨滴,如今她还倒要同黛玉一般问问侬身何日丧,她这身子还能撑多久?
不远处,靳骁赫脸色阴沉的可怕,眸中却是满满的疼惜。一边的华千然也是皱着眉头,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有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这是怎样的心情才能唱出来的曲,他与她见面次数不超过三次,第一次得了她的诗,那首《问菊》。而今听到徐徐唱来的这首诗词竟然如此之伤悲。
看着不远chù_nǚ子的模样,周身带着淡淡的忧伤,华千然叹了口气,这样心思的女子大抵是多愁善感。难怪陌苏说她有心病。
靳骁赫抬步走到了叶洛身边,看着她单薄而孤独的背影,靳骁赫忍住了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一边明莫虽不懂叶洛所唱之意,可听着那曲调便忍不住的难过。这时见到靳骁赫过来了忙用手擦掉了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靳公子华公子。”
伸手接雨的叶洛听到明莫的声音,先是一惊随即安定了心伸手擦掉了脸上的泪痕,转过头带着淡淡的笑容:“什么时候来的?”
靳骁赫看着那张若无其事的笑脸,从她的眼里却看出了刚刚流过泪的痕迹,不由得心里更是心疼,洛儿,她还是不愿用真心面对他。每天带着这样一张笑脸面具累吗或许是累的。
她的面具同他一般,只是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他都愿意在她面前拿下面具,因为爱她。所以她也有拿下面具的那一刻,只不过不是在面对他的时候。
“从你弹琴时的那一刻。”靳骁赫说着伸出手在叶洛面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