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梦若人生,事事却由不得人,好也罢坏也罢,是命运给你的总要承受。
大年初二,天阴沉的可怕,晌午时分天空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雪下的又急,天也沉的让人觉得压抑。
叶洛陪过孝庄用了午膳刚迈出了暖阁,就见乾清宫伺候的小太监韩映急匆匆的走向她,韩映流着冷汗面色焦急,看他那一身的雪尘想来是从乾清宫一路急奔而来,连把伞都没来得及撑。
韩映见了叶洛忙行了个礼:“给洛格格请安。”
“起来吧。怎么了这是?”见他满脸的焦急叶洛心中浮上一抹不详之感,在宫中服侍的人,不管是宫女太监都要有一个准则那就是“稳”字,凡事最讲究规矩二字,怕的是毛手毛脚、大大咧咧的冲撞了主子们。
“回格格,刚刚承泽亲王府派人来说,五爷……五爷身子怕是撑不住了!皇上让奴才来通报格格。”
叶洛一听面色瞬间便的煞白,除夕宫宴没有见硕塞进宫,叶洛心里便是不安,无奈孔四贞的事让她这几日分了神,如今已是初二了,据历史记载不过三天顺治十二年初五,便是硕塞油尽灯枯之时!
不过三日了!叶洛心中浮上一丝说不清的酸楚,鼻子忽觉一酸流出两行清泪来。转头对书哲尔道:“太后午休后若是找我,你便说我去了承泽亲王府。”
书哲尔见此事紧急并不多言,只道:“奴婢知道。”
叶洛带着明莫随韩映一路紧赶的到了乾清宫,暖阁内福临脸色焦急来回的踱着步子,见叶洛撩帘而入并不多语,让吴良辅将素色的斗篷给自己披上,带着叶洛便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出宫走的急并没有多少的准备,福临只带了几名平日里随身的侍卫,连同柳逸不过七人,一路无话,马车一路紧赶的到了承泽亲王府。
福临率先跳下了马车,回首扶着叶洛下了车,承泽亲王府的众人早已守候在府门前,叶洛对王府并不陌生,众人见了福临忙行了大礼,福临心中焦急只挥了挥手,便进了王府内。
随着硕塞的福晋来到了硕塞的暖阁,见一众太医忙的脚步匆匆,福临拉住一个太医冷声问道:“五爷,怎么样了?”
那太医见是福临忙跪道:“回皇上,五爷身体已然……已然……微臣只有尽力而为。”
其它几位太医见了福临也忙跟着跪下,头低垂着不发一言。
福临面色阴沉的如同外面的天气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叶的内室。内室之中被灯火照的通明,雕花的木床之上硕塞一向英俊的脸庞白如宣纸,没有了一丝的生气。
叶洛走近床边,硕塞的嫡福晋坐在床边拿着巾帕仔细的为他擦着汗,硕塞一动不动的躺着,叶洛见硕塞如此模样不觉得眼泪又留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如今这么一躺,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这么一个曾经在自己面前生活的朋友此次已是永别了!自己不是个铁石心肠之人,与硕塞虽识不久却是深交,如今见他这般情景如何不伤心。
见叶洛垂泪,福临不免露出一抹心疼的神情,只是看着了无声息的硕塞心里也是一疼,这个有勇有谋的五哥一生戎马,没过几天的安稳日子,如今当真要在如此英年之时便早逝吗?
“格格保重身体啊。”硕塞的嫡福晋见叶洛垂泪,自己虽是伤心不已却还是出声安慰道。她知道自家的爷与这位洛格格交情颇深,不然昏迷之前也不会嘱咐人进宫请了洛格格来。
听嫡福晋如此安慰叶洛自知失态,如今在硕塞家人面前流泪,只能交深她们的伤痛。伸手拿起帕子擦干脸上的泪痕。
“爷、爷醒了。”叶洛抬手擦掉泪后便听嫡福晋有些哭腔的声音响起,抬头去看硕塞已是幽幽转醒。
太医听言忙走了上前,瞧了瞧硕塞的神情,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久久拿开放在硕塞腕上的手,跪在了地上。
叶洛见他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便知接下来太医会说的话。心中不免一阵阵的悸动与紧张,知道了亲耳听到向来就是两码事,叶洛的帕子在手中渐渐的越绞越紧,心跳的让自己难以控制。
就在此时叶洛听到太医颤抖着声音说道:“皇上,臣等无能。五爷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太医话音刚落,坐在床边的嫡福晋身子晃了晃晕了过去,好在她身边的丫头机灵扶着了她,让她没有摔落在地。
叶洛见此忙让人将福晋扶到了外室的椅子上坐着,又让太医跟出去看看。
福临露出一抹淡淡的哀伤,盯着硕塞的脸庞久久没有说话。他虽是帝王却也不过是个普通之人,躺在他面前的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五哥,一直为大清耗尽最后一滴血的和硕承泽亲王,他怎么会不心痛。
此时暖阁的内室里又走近进了几个人,叶洛泪眼朦胧间见来的正是高塞岳乐几人,几人见此情景都心知明了,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站着。
男人与女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一直都不同,男人会自然而然的内敛,而女人时常会无所顾忌的外露。叶洛生性善感,遇见这样的事情绪更是难以控制,泪便忍不住的流着。
“格格注意些身子骨。”明莫扶着叶洛出了内室,掏出帕子递给了她。
随后出来的高塞也不免出声安慰几句。
“太医,福晋如何?”福临走进外室坐在木椅上问道。
太医忙回道:“福晋只是一时伤心过度晕厥过去,并无大碍皇上放心。”
见众人都出了来叶洛擦干了泪水,只是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