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四人已经先一步来到了落日酒楼,这酒楼可以算是潘园周边最高档的一个酒楼了,潘园里面的大人物要是有什么事情商量,通常都是要往这边来的。
进去的时候李阳看到了不少老面孔,毕竟当年他也是潘园最顶层的那批人之一。
不过那些人就算看到李阳要么是当做没看到,要么就是微微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潘园里面的人谁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潘家能够崛起还是靠着李阳打下的基础呢,不过现实就是这样,成王败寇,没有人愿意冒着得罪潘家的危险来跟李阳搭关系。
那些愿意和李阳点头打招呼的都是知道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的人,知道这小子今天莫名其妙带人让盛大珠宝吃了个瘪,还让那杨鹏被盛大珠宝扫出家门,能在潘园混到顶层的嗅觉当然不会差,他们意识到李阳虽然落魄了,但是底蕴说不定还在,要是某天东山再起了,自己现在看扁他,到时候尴尬的还是自己。
四人坐在包间里,李阳点了张雅欣和花容喜欢吃的菜,并且又让魏顺和刘南也各自点了几个,聂燊倒是无所谓了,他这人除了打拳和自己的那条伤腿,并没有其他兴趣爱好,只要能吃的他都可以。
过了几分钟,花容和张雅欣也到了,刘南立马识趣地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不过倒也不敢说是李阳的徒弟,只说是雅欣铺子的杂役,态度倒是挺谦恭的。
聂燊和魏顺都见识过了,不用多加介绍,随后就开始上菜,大家吃吃喝喝,一切以李阳为主,和魏顺谈了点关于古玩的事情,又和聂燊谈了一些南泰的风土人情,至于刘南则谈了些他离家出走时候的情况。
李阳在监狱里面的三年最大的收获就是交际能力,在得到鉴宝透视眼之前,他在监狱里可受了不少欺负,说到底就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而已,跟那种人打交道的经验太少。
不过到了后面,他就算不用鉴宝透视眼也能在监狱如鱼得水了,因为他的交际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养出了一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和什么人都能相谈甚欢。
在饭局即将结束的时候,李阳第一次正式地把自己和潘家的恩怨告诉他们听,并且把自己对付潘家的打算也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聂燊无动于衷,对他来说吃了亏当然要报复回去,这是在残酷世界存活下去的底线,以德报怨这种事除了让自己吃亏,并没有其他任何好处。
魏顺有些激动,他觉得自己即将参与到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里去了,平淡了二十五年的人生即将变得精彩起来,所以心中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反倒是刘南皱眉说道“潘家在潘园如日中天,说是最大的地头蛇也不为过,三年过去想要动他们太难了。”
李阳笑道“怎么?害怕了?我跟你们说这些就是想把实际情况告诉你们,要是不愿意的话,吃过这顿饭我们就好聚好散。”
刘南突然笑了起来,他摇头道“我相信你的本事,能把捡漏当成家常便饭的人就算现在落魄了,对付一个潘家还是不成问题的,说到底也只是潘家这一亩三分地上的老虎而已,往外走一走,潘家算不上什么。”
“听你这意思,你是见过大世面的?”魏顺立马问道。
刘南斜着眼睛看他,虽说是少年,但此时却展现出一股虎豹之子虽未成文,以有食牛之气的气魄来,他淡然说道“在我家那边,那个什么潘文龙这样的人,只要敢做那种事,第二天他就要横尸街头!潘园虽然有意思,但规矩终究还是太少了!”
就算是李阳听到他的话也是微微一愣,想起儿时的一些往事,他开口道“潘园的规矩其实并不少,只是这些年都被人破坏光了。”
魏顺被刘南的气度给吓了一跳,心中有些发苦,聂燊就算了,就连这刘南的来历也不一般,自己好像除了资历之外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而且也就相差几天而已,以后要怎么办?
魏顺越想越心慌,觉得自己不配跟着老大,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酒,一时间有些尿急,头昏脑涨地告了声罪,跑去上厕所了。
魏顺来到洗手间,刚把水放完,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洗完手一出门,就撞上了一个陌生人,没等他反应过来,啪的一声就被人敢扇晕了,原地转了两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有人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撞老子,信不信把你这一身肥膘给剐了?”
本就已经有些糊涂了,魏顺被人给扇了一巴掌后更是迷糊,他瘫坐在地上低着头,耳边传来那人粗鄙至极的喝骂。
那人也喝了点酒,有些上头,而且本就没把魏顺当一回事,在这潘园里面,他潘啸天还真不怕几个人,少数几个让他忌惮的人里面肯定没有地上这胖子。
他朝魏顺身上呸了一口唾沫,进去舒舒服服地解了手,手也不洗,看到门口坐着的魏顺,嘿然一笑,把沾了脏东西的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得意洋洋地回了自己包间,那边的好兄弟还在等着他喝酒呢。
魏顺又在地上坐了一小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退去了,他脑子清醒过来,意识到刚才被人给打了,摸了一把脸,有些肿了,还有一些黏腻的骚味。
魏顺放下手,脸上肥肉颤了颤,眼睛有些发红,扶着墙壁站起来,下意识就要往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走去,但又想到在这落日酒店里的人大多都是潘园有头有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