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钗子到底是件什么东西,赢贞都决定将它留下,不为别的,自己确实少支发钗。
将木钗插于头上,赢贞便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岳伯涛在一旁坐的十分尴尬,对方可没说让他一起吃,所以他也不敢动筷子。
小二搬来一张桌子放在说书台上,同样为何知扬准备了一桌,然后对他耳语几句。
“咚!”
何知扬小鼓一敲,笑呵呵地站起来朝着岳伯涛揖手道:
“多谢岳门主赏的酒菜。”
岳伯涛知道对方和赢贞关系亲近,也礼貌的揖手回应,
“好说好说,今天何先生可有什么好故事给大家说道说道?”
说完,他还不忘从怀里掏出一锭足银抛了出去,
小平安看着飞来的银子身体轻轻一跃,双手接住,然后躬身答谢:
“谢岳老爷打赏,足银三两~”
平安说话时声音故意扯的老长,最后四个字更是清脆响亮,楼内的食客听的清清楚楚,给足了赏客面子。
食客们也是纷纷朝岳伯涛看来,这些人里大多数当然是认识这位安平县的地头蛇,只是没想到一向死抠的这位今天出手怎么这么豪气。
何知扬见到岳伯涛是来找赢贞,心底知晓自己这桌子菜想必是对方看在赢贞的面子上赏的,只是有一点特别奇怪,两人不是好友吗?,怎么一个低头吃的不亦乐乎,另一个正襟危坐不动筷子?
“咚~”
何知扬举着鼓槌哈哈一笑,
“虽然时辰未到,但既然岳门主赏钱上了路,按规矩,何某人就要开讲了,诸位吃饭的同时,记得侧耳倾听,何某人讲的故事可是从来没有水分。”
兴许是今天天气不好的缘故,晌午的食客并不多,楼里还有几张空台子,
即使这样,酒楼门外也是围了不少人,他们都是算着时间来听故事的。
这些人大多都是本地居民又或是得闲了的小商小贩,他们站在门口并不进来,这其实也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我不吃饭,就不能进去占地方。
而酒楼掌柜也乐的他们来听,一来增加人气,二来说不准有谁站着听的不得劲,也就进来听了,进来那自然就会消费。
......
赢贞自顾闷头吃菜,岳伯涛也不敢打搅,发现有几道异样的目光向他看来,岳伯涛也是老脸一红,既然不敢动筷子,索性就转过身来,装作饶有兴趣的听何知扬讲故事,
其实今天何知扬讲的故事并不新奇,不外乎是一些江湖恩怨什么的,岳伯涛也是听的没滋没味,何况他的心神一直都放在身旁吃饭的这位身上,何知扬究竟讲了些什么,他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是偶尔会鼓掌叫个好,算是烘托一下气氛。
赢贞倒也不是故意不让岳伯涛吃东西,而是他完全忽略了对方。
因为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其它的事情,
从岳伯涛讲的这些信息来看,只怕自己想要通过对方弄点赵家那宝贝的愿望要落空了。
起初听到赵家井水传闻的时候,赢贞就觉得有点扯,
你既然一口井内都是灵水,若有求者,如是高门大阀名门大派,你大可赠送一些还能卖个交情,如是商贾巨富小帮小派,你也可以定一个合适的价钱出让一些,完全犯不着花大价钱请高手来做护院啊?
所以当初何知扬讲的这个故事,于情于理都站不住脚。
这让赢贞不禁怀疑,对方获取消息的渠道到底靠不靠谱?
如今的真实情况是,赵家其实每个月也就那么一点,家里还有那么多晚辈需要,怎么可能随便送给别人呢?
在赢贞看来,灵枢只是武道入门的第二重境界,虽然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毕竟有太多的人都是倒在了这上面。
开灵枢本来就讲究悟性,老子英雄儿狗熊的事情也时常发生,为了不使家道中落又或是门派后继无人,几乎是所有的武道势力,对这金蟾涎都是有需求的。
既然答应要教导小平安,赢贞就会认真对待,而且小平安的脾性也很对他的胃口,
赢贞是真把他当成弟子来对待的,虽然自己这师傅也是半吊子,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没有执业资格证书。
所以赢贞还是决定去一趟潼阳府,看看有什么办法能从那里弄些回来,
当何知扬口沫横飞的将故事讲完,岳伯才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转过身来,只见桌子上只剩下一些残羹剩饭。
他心里一痛,笑呵呵说道:“何先生说书真是精彩绝伦啊,以后说不得得常来听听。”
赢贞拿起桌边的净巾擦了擦嘴,这才看到对方筷子都没动,“嗯?你怎么不吃?”
“额......伯涛不饿,伯涛不饿,”
岳伯涛现在是心急如焚,眼看着赢贞饭也吃完了,却只字不提自己保命的事,
肚子里话此刻是如鲠在喉,如果换成别人,他早就死皮赖脸的说出请求,可眼前这位爷,心思难以揣摩,谁知道自己说出来会不会惹对方不高兴呢?
‘死要脸皮活受罪啊,’他不说,赢贞也装癔症。
犹豫了半天,岳伯涛还是没敢说出口,只好朝着赢贞弯腰一揖,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何知扬讲完了故事,便和小平安一起大快朵颐,这么丰盛的一桌菜,可别糟蹋了。
......
整个一上午都闷在酒楼,赢贞也打算出去散散心,以他的脚程,方圆百里都叫散心。
赢贞自然会帮岳伯涛解决麻烦,但却不是因为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