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张太医一门也算是杏林世家了,张太医的父亲是曾十分过先帝爷的,就是孝庄文皇后也十分的赏识,到了您这一辈儿,也很得皇阿玛的看重,倒着实是劳烦张大人走上这一趟了。”
“不,不麻烦,微臣原就侍奉过孝懿皇后,说句拿大的,算是打小看着王爷长大的,便是甭说此行原就是微臣的本职之事,就是您还有什么用得上微臣的地方,但凡微臣使得上点力都在所不辞,只今个儿您府上小阿哥因伤热去世,微臣医术有限无力回天,望,望王爷恕罪莫怪才好。”
能在宫中任太医之位混出点资历的都不是什么蠢人,便是得了点话头之后,张太医飞快的会过了胤禛的意,顺着梯子赶忙爬了下来,一人得了赏一人如了意算是勉强揭过了这一茬儿,而眼睁睁看着太医告退离去,瞧着这明摆着的下毒竟在三言两语之间成了什么劳什子伤热,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李静琬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爷,弘昀,弘昀走得这样无辜,您可得为他做主啊!”
“钮祜禄氏,你有什么话说?”
“回爷的话,奴才是无辜的。”
胤禛被李静琬吵得脑仁子疼,眼见着对方来来去去就这么一句便是压根懒得搭理这一茬儿,直接将目光转到了钮祜禄氏身上,相较起临近崩溃哭喊得毫无形象可言的李静琬,钮祜禄氏显然讲究得多,哭归哭,却轻咬着贝齿透着股子倔强劲儿。
“奴才虽不像福晋出生于什么名门大户,可自小阿玛额娘就教导奴才要谨慎做人低调做事,奴才进府不过一个多月,德蒙天恩爷和福晋都对奴才极为厚待,便是奴才感恩还来不及,又怎会做出如此之事来给爷和福晋惹麻烦?总不至于真像李姐姐所说,就为了那口舌之争就白白葬送一条性命吧?说句不那么中听的,小阿哥的命虽是来得金贵,可奴才总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命去一命换一命吧?这对奴才来说又有什么利可图?”
“此外,就像奴才方才说的,奴才事先并不知道要给小阿哥们做菊花糕,压根没得功夫去提前准备,其二做的时候也有一大帮子人瞧着,若是李姐姐不信,大可叫大厨房的人来问话便是,奴才行得正坐得直,求爷和福晋彻查,换奴才一个清白!”
钮祜禄氏面上说得掷地有声,可低垂着的眼眸之中却飞快的划过了一抹精光。
她之所以重生而来这么有信心能够翻盘,一方面确实是自觉有先知在手,另一方面则是自认为上一世的苦难没白受。
想着原本还没入门就惹了弘历不喜且不过是个侧室的景娴,竟是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先后干掉了最得弘历宠的高氏,和最得弘历信任的富察氏,成了名正言顺的皇后,这其中的点点滴滴,有太多能让她直接套用到这雍郡王府之中。
远的不说,就说眼下里这一桩,她就完全可以套用景娴刚入府没多久,被富察氏扣上屎盆子说陷害永琏那会儿,景娴用来唬住了弘历的应对之词,便是虽然这毒是她下的,她也一点都不怵,还自以为能够像预料之中,如同当初景娴将球踢给高氏和富察氏一般,将嫌疑转到给下马威心切的李静琬,和借刀杀人一石二鸟得利最多的舒兰身上去。
然而,俗话说的好,智者千虑都必有一失,更别说她这么个连智者都算不上的俗人,便是她首先就忽略了胤禛可不像她那宝贝儿子弘历一般来得好糊弄——
“看起来你虽是没有理由这样做,但是并不代表你不会这样做。”
“呃?”
还沉浸在用乌拉那拉家人的法子来对付乌拉那拉家人,让舒兰溃不成军幻想中的钮祜禄氏,全然没有料到胤禛会是这样的反应,从根本上就堵住了她所有的话,便是一时之间直接愣在了原地,可更让她没有料到的是,被她效仿的乌拉那拉景娴正是眼下这雍郡王府中的二格格爱新觉罗景娴。
景娴自打钮祜禄氏进门就格外上心起了后院里的大小事,只怕对方跟当初一般抽冷子来上点幺蛾子,便是前脚胤禛夫妻二人才离开,她后脚就一骨碌的爬了起来,还捯饬着自家大哥叫人四周围的打听消息,如此,就在这胤禛虽然没有减少对钮祜禄氏的怀疑,却也没有发怒的当口上,主院里便是突然传来了景娴晕过去的消息,直让向来就疼闺女的胤禛顿时变了脸色——
“钮祜禄氏,若是景娴也因着你那劳什子菊花糕有个什么好歹,本王定叫你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的一大章,补齐两天的量,打个申请,作者君准备明天休养生息好好养个伤,于是,咳咳,请个假后天再更新,记得要想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