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在老三那里。”
“所以呢?”
易夏双手抱臂,收起了笑脸,别有深意的看向白二郎。
大有他敢说不给,她就会扑上去揍人的架势。
白二郎微微一顿,试探的说“要不我去问问?”
一两银子不算多吧!
白家靠这一点点钱发不了家,四弟妹也就不会因此“病重”离开。
所以,老三会给这个钱的,是吧?
“呵呵!”
易夏冷笑。
白二郎心虚的别开视线,淘米煮饭,洗菜炒菜,一副“我很忙,没空和你聊天,你最好去别处待一儿”的姿态!
易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那一眼,很复杂。
白二郎如芒在背。
差点就跟媳妇实话实说了。
……
白大郎一进院子,就见王氏就站在他们房门门口,朝他招手,白大郎怔了怔,他有多长时间没见过春华这般娇羞、欲语还羞的模样了?
还记得那夜红烛喜帕,她抬眸的一刹那,千娇百媚,惊艳了一室芳华……
她陪自己走过了青涩懵懂,一起度过了父母双逝之痛,一起承担教养弟弟的重责……
转眼间,竟已过去了十余年。
白大郎看着眼前这个容颜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她的容貌历经了岁月的沧桑,她的肌肤经过了时间无情的摧残。
和自己一样,已不再年轻。
可感觉,却好似那年新房喜榻的遇见。
心跳如鼓。
被填得满满的!
白大郎想着终于不用让媳妇儿再一味地为这个家付出了,现在的他们已有能力给她所有一切的好的东西。
大房子。
新院子。
轻松的生活。
惬意的时光。
不用再为了遗失一文钱而愁眉苦脸十天半月。
无需再费心费力、操劳着整个贫苦的家。
她的余生,交由他们来守护!
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们几兄弟就算拼尽所有,也会让她得偿所愿。
白大郎一步一步往王氏走去,脚步轻飘飘的,如同踩在棉花堆里一般。
王氏见他走过来,赶紧躲开白大郎目光灼灼的视线,转身回了房里。
在想等会儿该怎么开口好。
却没发现白大郎走路同手同脚的傻样。
“春华,有什么事吗?”
“……家仁哥,进屋说!”
“……”
家仁,哥?
白大郎心跳加速,老脸通红。
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对面房里飘荡的勾魂声。
春华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吧!
老四说,可以……
白大郎心一荡漾,大步跳进房内,右脚一勾,便把门给关上了。
……
白三郎在白大郎之后进门,陈彩儿一见着自家夫君,忙端了碗茶水迎了上去。
“相公辛苦了!”
拍拍白三郎身上的灰尘,陈彩儿一脸崇拜与爱慕的痴女神情。
“在家可还习惯?”
白三郎边走,边将茶水一饮而尽。
他不怕占小雅作妖,就担心媳妇儿会对他的决定有所不满。
白三郎了解陈彩儿。
她只是外表看上去柔弱乖巧,实则有主见,性子很倔。
如果她在家待不习惯,想回娘家也好,想去镇上也好。
白三郎不会拦她。
“习惯!嫂子和弟妹都也好相处。而且这里有家礼哥哥,彩儿喜欢家礼哥哥这儿,住一辈子就最习惯了!”
走到桂花树下,白三郎将杯子放桌上。
陈彩儿打来凉浸浸的井水,放了块毛巾在脸盆边上。
“相公,洗手!”
白三郎看了眼陈彩儿,眸光里展露出来的意思有打量,质疑,和诡异。
“你有话跟我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偏偏这小妻子的满脸写满了——“我心里有一件大事装着”。
“……”陈彩儿强撑起来的镇定被瞬间溃败。
“嗯?”
白三郎擦拭洗过的双手,侧头看着陈彩儿,话尾微扬。
对心虚的陈彩儿来说,有股不怒而威的威严。
“……家礼哥哥,能给我点钱吗?”
白三郎擦完手,把毛巾放水里,勾唇笑着看她。
话语轻快,“就这事?”
“嗯。”陈彩儿重重点头。
咦?
相公好像很好说话呀!
她就知道她相公不是真的抠,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对白家其他的人死抠死抠(‘死抠’是占小雅和易夏形容白三郎的)。
“要多少?做什么?若是回娘家的话,我自个另外再备一份礼,只是家里在做房子,哪里都需要人看着,我怕没空陪你回去。”
陈彩儿赶紧摆手,“不是这样的!我们几个妯娌在家里玩麻将,玩了点彩头。可是我们技不如人,然后,就,就输了很多。”
白三郎心下一沉,突然闪过丝不好的预感。
“你们?还有谁?”
“大嫂二嫂。”
果然!
赢的是占小雅!
“你们输了多少?”
钱在他手上把着,大房二房要给媳妇还债,自然是来问他。
倒不如一次性让他们露底!
“九十文?”看着陈彩儿举起的两只手,一只举五根、另一只四根的纤纤玉指,白三郎问道。
“不是。”陈彩儿欲言又止。
低头。
说不出口。
“九百文?”
语气开始不好了!
将近一两银子,这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