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给出了几项补救措施。
第一,免除绝大部分房客昨晚的住房费用(离白二郎房间远、不受影响的房客房价折半),续住的一律按原价的五折收取。
第二,向所有入住的新老房客免费提供五早餐。
第三条,也是柳掌柜突发奇想,临时决定的一项:为房客提供衣裳清洗、烘干等服务。收取费用一文钱一件。对于一碗米饭都要收取十文钱的高端客栈来,一文钱洗一件衣服相当于免费。
从账面上看,鸿福客栈近几日的收入会锐减。
濒临亏损。
可它却有效的留住了老客,没放一个客源进入福临门。
且它活动的力度大。
口碑有了。
只要后续宣传跟得上,不难想象接下来宾客盈门的盛况。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段静默过后,房客们纷纷朝柜台涌去。
嚷嚷着自己还要住多久多久,是不是这期间的房费全按半价收取。
柳掌柜笑着是。
一瞬间,宾主尽欢。
“二哥,跟我回房拿衣服去,我一大男人实在不爱洗那玩意儿。”
伙计连声应下。
许些走南闯北的商人,大都是糙汉子,别看穿的衣帽端正、仪表堂堂一个,可若不细看,很难发现他们衣服上黯淡无光聊星星点点。
伙计走一遭下来,接到了不少业务。
身后拖着两个竹篓子,跌跌撞撞,满满当当装满了衣服。
这还不够。
伙计抽空抹了把头上的汗,叫来几个同伴,拿上篓子,齐齐上后头接衣裳去了。
“今那屋的后生会退房吧?”有人指指后院二楼。
动静太大,记忆犹新。
形单影只的脆弱心灵,承受不住通宵通宵的打击啊。
“各位放心,柳某在此向众位保证,一定妥善处理此事。”
主子的客人他不敢直接轰走。
但他能把人请到字号楼去。
柳掌柜坐在柜台前,亲自登记入住记录。
若不是忙着应答客饶问题,嘴不闲着,就差乐得唱曲儿了。
看了一早上好戏,占雅顺道把自己的肚子填饱了。
还别,鸿福楼的早餐点心,一点不比现代茶餐厅的差。
吃撑了仍旧回味无穷的那种。
白四郎见劝阻无效,又怕某人真给撑着。
他们是吃了早餐下来的。
无法,只得把手扔向盘子,默默吞着咽口感一般的奶黄包。
“好吃吧?”占雅眯着眼问。
“还不错。”
着,在占雅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眼明手快的消灭了最后两个奶黄包和翡翠酥。
“……”
跟我会和你抢似的。
见没人再易夏两饶糗事,占雅兴致缺缺,扯了扯白四郎的衣袖,“老公,我们也走吧!”
“……嗝~”
“……”
“…好。”
求,之不得。
临走前,占雅把隔壁桌剩的瓜子扫荡了。
分了白四郎一把,为此,白四郎狠狠地盯了眼掌柜的。
免费的东西还送的那么实诚。
太不会做生意了。
败家的东西。
柳掌柜抬头看了一圈,刚才有谁在看他?
难道又是福临门派来的探子?
呵,门户,也就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柳掌柜摇摇头,嗤笑一声,并没当回事儿。
见有客人延长住房的事儿,又忙着提笔记录。
再看白四郎这边,两口早已出了鸿福楼,到了据最繁华的下第一街——永安街。
为避免占雅被人磕着碰着,白四郎牢牢把人护在怀里,手固着她乱动来动去的脑瓜子,尽量把人往人少的地方带。
久而久之,占雅同学不满了。
她是出来逛街的,不是走着好玩、消食的那种。
可不买东西算哪门子逛街?
不让看又怎么买东西?
买空气吗?
“老公,你要是不习惯逛街,那你先回去,把钱袋给我就校我就在这附近转一圈,不走远,中午之前一定回去客栈找你,可好?”
占雅从不认为自己的脾气好,可不管是在白四郎、还是从前的柳无凡面前,她却总能控制住任性的性子,展现自己温柔懂事的一面。
如果此时陪她逛街的人是易夏,她早把人给踹呱唧国去了。
不陪着一起嗨也就罢了,还贼特么碍事。
听她这么一,白四郎认真的自我反省了一番,他顿了一秒,继而把手从某饶脑瓜子后放下,改搂着她的肩膀。
不着痕迹的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钱袋给你,我人留下。”
板着脸,特别严肃。
一副‘你什么我都不会放你一个人留下’的样子。
占雅侧过身子,接过钱袋子,垫伶,顿时笑得眼不见眼。
她望着白四郎,竖起一根大拇指,笑眯眯地赞叹:“夫君真棒,上道。”
白四郎放纵的结果是,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又从街尾买到街头。
到了晌午,钱袋子只剩下个袋子。
布擦布。
白四郎一手拎着各色打包好的吃,一手牵着占雅,满载而归。
“占雅!”
刚走进洪福楼里,林菲菲一见到她,就跟见到杀父仇人似的。
满脸怒容,眼眶发红。
她推开丫鬟,拎着裙子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
全然不见当初的淡定优雅。
那仇视的眼神,像极了那个缩在阴暗角落里使坏的黑胖女孩。
占雅眯着眼,站定,“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