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假惺惺地接纳了他们,背后又来这一招!简直不是人!黑心黑肝黑肺的狗东西!

“爹——”

随着一声尖细的哭声,众人的怒火霎时间被点燃。

那女子的哭声还在继续,“你怎么死得这样惨……”

反反复复,声音悲戚,但众人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发了疯似的冲上去,推翻了施粥的摊子,踢翻点燃的火堆,纷纷朝着摆在一旁的米袋冲去了。

“他们要害人,我们就偏不能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抢他们的米!快!”

“对,抢他们的米!”

有人还云里雾里的,结果身后的人率先冲了出去,便也迷迷糊糊跟着往前挤,生怕去得晚了那白花花的大米就全没了。

霎时间没了秩序,人与人都挤在一起,拼命往前冲,免不了发生踩踏事件。然而官府的人已经没有余力去管了——他们根本自顾不暇。

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前些日子还是井然有序的施粥点,自然不会派多少人看守。统共就不到十个人,还都是官府从当地居民中请来的老妇人或是身体上有残缺的男子,原本也是想着帮扶一下他们。

可谁曾想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人本就没什么战斗力,胆子又小,一遇到这样的情况,躲都来不及,哪里会有人站出来解决问题?

何况场面已经全乱了,这时候即便是有人站出来,恐怕也扭转不了什么。

一时间,哭声震天。

栎阳如故没想到今日出来找寻蛛丝马迹,竟然就遇上了这样的情况,不由得眉头一蹙。

这样的暴乱,她即便冲下去了,也拉不开几个人,反而可能会引起更多不满,只皱着眉头坐在座位上,“奇了怪了,他们难道就不觉得诡异吗?”

坐在她对面的南宫彦青抿了一口茶,等着她的下文。

“真要是想下毒,那也该下慢性毒药,这种当场就能致命的,傻子才会拿出来用好吗。”栎阳如故道。

施粥这样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见,但是想想都知道排队的人多,倘若前面的人出现了什么状况,根本就是当众处刑。

那么多人围着,逃都逃不掉,简直就是故意做给那些排在后面的人看的。

偏偏这么明显的破绽,竟然没有人发现,众人都入了魔怔似的。

南宫彦青明白她的想法,道“旁观者清。这些人身在局中,惊惧之下只庆幸自己捡得了一条性命,一个个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别的。更何况,还有人故意带动他们的情绪。”

“也是。”栎阳如故道。

比如那个自己尝了一口粥结果断了气的,看上去是因为惊吓导致一时糊涂,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但这种解释真的合理吗?

反正她是觉得,如果是她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一盘菜有毒,她绝对不会脑残到将它吃下去来证明它到底有没有毒,而是无论这个消息正确与否,她都要远远避开它,离它越远越好。

因为趋利避害,这是人的本能。

那一个施粥人是一个疑点,后面还有几个渲染气氛的,更是疑点。

她隔得那么老远,都将几人的话和哭声听得清清楚楚,也值得奇怪。尤其是栎阳如故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几个人逮住了,带回来审审看看,结果视线在那几人身上挪了挪,就发现这几人莫名其妙地倒下了。

要不是现场已经乱了,众人忙着抢夺东西发生了许多踩踏事件,他们倒下的身躯混在其中根本不明显,怕是早就被人发现了。

施粥点的白米数量并不多,抢到米的人只是少数。那些流民眼看着别人抢到了米而自己没有,便都产生了一种落差。

有的人趴在地上用双手去拢因为抢夺撒在地上的米粒,但更多的人抢不到东西,最后做出的决定是——

“走!他不仁我们不义!就这点米能撑得了几天?当官的都想要我们的命了,咱们还和他客气什么?去米仓!去拿回我们该夺回的东西!”

不知道是话中那一句戳了众人的心,流民们纷纷觉得有理,就地抄了家伙就要去米仓抢米。

栎阳如故等人在一旁的阁楼上看得脑壳子疼,终于忍不住道“咱们还是下去吧?能拦一个是一个。况且咱们几个加起来,不说能拦下所有人,拦住半数还是有希望的。实在不行,就杀鸡儆猴,捉几个带节奏的出来,吓唬吓唬他们。”

总之能拖一时是一时。

“不必了。”南宫舒青道,“去是要去的,但不必杀鸡儆猴了。”

栎阳如故这才看到,这边闹腾了这么久,终于有官兵赶来了。场面想必很快就能控制住,但栎阳如故担忧的是,即便太守大人控制住了这里的情形又能怎样?

甚至即便他解释清楚了又能怎样?

死了人,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众人心中埋下,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只希望太守不要用太强硬的手段,否则这种情况下,越是强硬的手段,越是对官府不利。

赶来的官兵将这些人围得水泄不通,但面对众人的辱骂,各种肮脏的字眼,他们只拔出了长枪阻止人离开,却没有一个真的上前动手的。

傅景知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他步履缓慢,身着一身墨绿色锦衣,脸上带着森然笑意。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竟有阴风扑面的错觉,像是从头到脚给人浇了一盆凉水似的。

这个人似乎天生就带着这样的气场,再喧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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