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如故这回搭理了她,却也是不甚在意的模样“哦?是什么?”
问得这样直截了当,栎阳南依反而接不下去了。
栎阳如故道“栎阳姑娘拿出手的东西,必然价格不菲。这是我拒绝你的原因,并非是不能谅解你。”
在不远处的吃瓜众人简直对栎阳如故刮目相看了。
这小子平时像个十足十的纨绔子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品行高洁的人!
连栎阳南依这样明显找茬的人,他也能眼也不眨就原谅,实在是让他们有些……自愧不如啊。要是换了他们,不把栎阳南依揍一顿赶走就算是好的了!
这些人已经完全忘了,就在刚刚,他们还因为栎阳南依的美貌起了恻隐之心。
实在善变得很。
“勾言可真是个真君子啊……”
不知道有谁感叹了一句,剩下的众人纷纷附和。当然也有怔怔地看着栎阳如故那边的情况没有回过神来的,愣了一会儿才忽然道“这女子真是太可怕了……”
众人也是一愣,反应过来那人说的是栎阳南依,旋即发出一阵轻嘲,纷纷赞同开口。
众人觉得戏看够了,对于那两个人也了解得透彻了,不甘心地又瞥了几眼,见确实没有新的状况发生,各回各院了。
而另一边,栎阳南依和栎阳如故还在僵持。
栎阳如故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栎阳南依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让她收下那礼物了。
要是栎阳如故不收,那她之后的一切计划都成了泡影。
栎阳南依豁出去了,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递到了栎阳如故的面前,“勾公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栎阳如故倒是想啊,她和栎阳南依在这里站了那么久,就连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觉得无趣回屋了,这样好的机会,她就算是收下了这个礼物,也没有人知道她拿走了什么,但她不能这样做。
瞧瞧栎阳南依那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先前迟疑了这么久,要不是自己一直拒绝,也不会被逼到亲手打开了盒子。就是打开盒子,还要翘着兰花指,生怕肌肤多沾了一点到那盒子上。
就她这副模样,傻子都知道她在这礼物上做了手脚了。
栎阳如故静默了数息,忽然笑了,“既然栎阳姑娘坚持,那我就不再推辞了。”
话一出口的刹那,栎阳如故清晰地听到了栎阳南依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只不过,她高兴地还是太早了。
这一柄短剑出自皇宫,皇帝将它赏赐给了自己的父亲,父亲要将它转赠给了自己。
几经流转落到栎阳南依手里,她要是藏着掖着倒也罢了,偏生自己要将它拿出来放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晃,还真以为没有人记得它了。
先前她出事的时候,这柄短剑就不应该再还回到她的手里,只不过东西确实是栎阳家的东西,她自己的身份不能公诸于世,栎阳南依比起与宁远将军沾不上半点关系的现场众人,到底还是有话语权了一些。
所以旁的不论,这柄短剑最终还是落到了她的手里。
如今为了对付自己,她竟然舍得将这柄好不容易到手的宝剑当作道具?
反正栎阳如故是不太相信的。
除非,她还留有后招。
栎阳如故其实刚刚就想接下这个“礼物”,之所以停顿了这么久,是在观察栎阳南依面上神色。
她似乎十分抵触打开这个盒子,动作无比小心。但是打开了之后,却没有顾及别的什么。比如……呼吸。
那么她几乎可以断定,栎阳南依对那个盒子动的手脚在盒子内部,她要保证的是自己不能够触碰到她动了手脚的地方,倒不至于担心里面充了什么有毒的气体。
栎阳如故伸手接过那个盒子,将盖子重新盖上,道“栎阳姑娘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栎阳南依笑着颔首,眼神却是阴狠的。
栎阳如故那么喜欢那柄短剑,就算现在装的云淡风轻又怎么样?等她拿着东西进了屋,她就不信她还能装得这样随意。
只要她碰到了那柄剑,呵呵……
栎阳南依的笑容愈发甜美了。
乃至于她近乎心甘情愿地给栎阳如故行了个礼,也不等对方回礼,就转身离开。
殊不知她面上千变万化的神情,早已通通收入了栎阳如故的眼底。
颇为小心地将那盒子揣好,栎阳如故拿着它回了屋,顺带着关上了院门。
进自己屋子的时候,她极其自然地瞥了一眼南宫彦青的屋子的方向,那边似乎并没有任何动静。
与栎阳南依耗的这一段时间,南宫彦青还是没有醒。
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抱着盒子回了自己的屋子。
将盒子摆在了桌上,栎阳如故对着它思忖。
栎阳南依的后招是什么?
那边短剑有问题,这是毋庸置疑的。栎阳南依希望看到的,应该是自己拿出了短剑把玩,然后染了病症。具体是什么病症她并不知晓,但它必定不是普通的症状。
之后会发生什么?
行知书院里的学生出了事,必然会引起注意,解释老柳会过来为她看诊,以他的眼力,必定能够找寻得到她得此病症的直接来源。
那么这柄短剑面世,就顺其自然了。
啧啧,皇帝亲赐的短剑,竟然落到了一个毫无权势的平民手里?
到时候,栎阳南依大可拿着这一点大做文章,没有人会在意勾言究竟什么时候拿到了这柄剑,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