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次的并没有,不过上一次嘛……
南宫彦青是在她屋子里用的茶,自然也不会看得到茶叶,还不是由得她胡诹?
南宫彦青挑了挑眉,打开了罐子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颇有些惊讶道“不是茶叶?难怪闻所未闻。”
正在栎阳如故担心他会不会刨根究底的时候,南宫彦青又将那盖子合上,顺便将栎阳如故还抓着瓷罐的手抓住挪开,而后将罐子收了起来。
看样子,是不打算深究此事了。
栎阳如故松了口气,并未意识到南宫彦青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是个什么含义。
“好了,回到最初的问题。”栎阳如故道,“你今天精神状态似乎挺好?难不成真的不困了?”
“倒也不是,只是阿言走到门口的时候,本宫忽然就察觉到了,生生逼着自己清醒过来的。”南宫彦青道,“阿言,你看我们是不是挺心有灵犀?”
单方面的感应也叫心有灵犀?
何况!
殿下您难道忘了上一次我在您门口敲了老半天的门还喊得嗓子都快哑了,结果您还是睡得死沉死沉吗?
这就是您所谓的心有灵犀?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几句话一说,栎阳如故就打算开溜。
此刻,她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要找他?明明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是多好不是吗?
南宫彦青正抓着她的手腕,还未放开。栎阳如故走不了,垂了眸子思考。
也许是因为上次想要找他解决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所以才情不自禁?多半如此,她心中想道。
令栎阳如故有些许烦躁的是关于栎阳南依的事情。她对她已经动了杀心,并且她想要她的性命其实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要做到不被人发现、哪怕有人来查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这就有点困难了。
当然也并不是办不到,只是会很麻烦。
她就不由得想到了南宫彦青那里似乎有一种药,名为消骨散,能让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是想找他商量了借来用用的,结果上次没能开口,到了今日,又刚巧碰上过年,不宜动刀。
或许……或许就是因为此事,才让她愈发沉不下气来了吧?
栎阳如故想将手腕从他手中抽离,然而没能成功,她蹙了眉“殿下可以放手了?”
“不放。”南宫彦青的声音坚定无比,“阿言,太阳都快下山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入夜了。今夜是大年三十,阿言难道不要陪陪我么?”
“为什么要?”栎阳如故反问。
“因为阿言明明也动心了不是吗?”南宫彦青道,“否则又为什么对本宫一再退让?阿言,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承认呢?倘若换了当初那个你,你就绝不会与本宫多话,而是会直接动手。”
“我不会。”栎阳如故道,“因为我打不过你。”
南宫彦青闻言轻笑,道“不,你会的。”
“好吧……”栎阳如故妥协道,“的确是不一样了。但是南宫彦青,我希望你搞清楚,我的确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要不然很早以前那一刀我就会送给你。你得寸进尺我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你不能欺骗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只是对你心怀歉疚罢了。你伤过我,但你也救过我,所以扯平了。摒去这些,我以为你我之间的关系至多只是朋友,还是那种脾性不大相合的朋友。”
南宫彦青放开了栎阳如故的手。
欺骗自己?
究竟是谁在欺骗自己啊……
不过也没有关系,左右他有的是时间。
“说完了么?”南宫彦青道,“说完了的话,阿言能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吗?陪,还是不陪?”
栎阳如故“……真是败给你了。”
他困成一条狗都强撑着要过年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等着,我找两坛子酒过来。”
月朗星稀,是个宁静祥和的夜。
南宫彦青拉着栎阳如故上了屋顶,说是屋顶上冷风吹着,能让他清醒一些。
天气愈发冷起来了,前几日下了一场雨,雨中还夹杂了小小的冰雹。昨日,更是下起了雪,此刻屋顶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
两人清扫了一小块地方出来,将矮桌和美酒佳肴摆在桌子上,各自坐了一边。
意境是不错的,景致也好,就是有些冷。
栎阳如故裹了裹衣袍,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男子总喜欢往屋顶上跑。
当然她不可能将这话说出口,默默嚼着腰果饮着酒。
南宫彦青也难得无话,一时间安静得很,仿佛他们两个大晚上的爬上来,只是为了吃菜饮酒的。
酒过三巡的时候,栎阳如故耐不住这般气氛,终于开口了“殿下介意回答一个问题吗?”
南宫彦青侧头瞥向了她,意思是但说无妨。
“倘若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殿下打算怎么办?”说的是他这奇怪病症的事。
南宫彦青想了想,道“不会。”
他补充道“一来我相信柳神医的医术,二来我总觉得……倘若我一直与它对着干,愈是困倦便愈是撑着,反倒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此话当真?”栎阳如故道。
难不成人还会自己产生抗体?
也对,如果那种药的药效是让人困倦,它总不可能一直作用下去的。药效尽了,南宫彦青也就该好了。他好了,自己也不必……
不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