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栎阳如故就笑不出来了。

在松白将从栎阳南依那里搜刮来的各种药瓶子一一排开的时候。

松白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她的药大多是害人的药,我觉着就算留在她那里,也不会用去什么正途,就……”

剩下的不用松白多说,栎阳如故也明白。

她当然不会因此苛责松白,只是看到其中一个浅粉色瓷瓶的时候,栎阳如故的神色有些恍惚。

总觉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瓶子,什么时候呢?

是了,在她来到异世的前一天。

她的院子和栎阳南依的院子离得并不近,栎阳南依虽然是三房的嫡女,却并不受宠,反倒是她的姐姐栎阳南萍因为容貌与老太太年轻的时候酷似,很得老太太的喜欢。

在栎阳家,除却栎阳兴闫,三房的栎阳承齐和四方的栎阳承初都是没什么主见的人,栎阳兴闫又常年征战在外,老太太的喜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因而,纵然栎阳南依是三房嫡女,可她不过是一个庶房嫡女,她的住处安排得较为偏远,栎阳如故平日里回去,是绝对不会走到她那里去的。

她那平素也没什么别的人,院里院外冷清得很。

可原主那一日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逛完了小花园又去桃园里赏花,刚巧就经过了栎阳南依的院子,碰上她匆匆忙忙捧着什么东西一路小跑过来了。

看到原主,栎阳南依愣了一愣,旋即对着她腼腆地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藏好了那个粉色的瓷瓶。

原主只以为那是姑娘家的小玩意,故而并未放在心上,与栎阳南依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如今想来,栎阳南依彼时似乎刚刚得到这一种药,她脚下步子虽快,却稳稳地护着那个粉色瓷瓶,脸上还掩饰不住喜意。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得她这么重视?

栎阳如故忽然就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她面色微变,对着松白道“松白,将那个粉色的瓷瓶拿来我瞧瞧。”

松白虽然不解,但自家姑娘开口,便拿起了那瓷瓶递给栎阳如故。

掀了瓷瓶上的布盖,招气入鼻,栎阳如故的面色变得愈发厉害了。她连忙将那瓷瓶挪开,却没有将布塞重新塞回去。

什么药,她是不清楚的,但这一股浓郁的香味,她实在太熟悉了。

她黑了脸,将瓷瓶递给江月,道“帮我这是什么药。”

到了此时,众人都觉察出了不对劲,却不知栎阳如故的面色为何忽然变得沉重,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江月。

江月接过瓷瓶,轻轻嗅了嗅,面色就变得十分诡异。

栎阳如故坚持要问,江月却有些迟疑不决,看栎阳如故是下定了决心,才声若蚊蝇道“回姑娘,这是……媚药。”

一锤定音。

栎阳如故通通明白了。

栎阳南依藏得真是深,也不怪原主一直没有发现。毕竟她们几个姐妹当中,栎阳南依是年纪最小的,她不过才十三岁,平时又表现得唯唯诺诺的,谁能想到像她这样的年纪,竟然有这般歹毒的心思?

又有谁能想得到,她的心思还如此缜密?

若不是自己一开始就莫名瞧她不顺眼,一步一步逼急了她,栎阳南依就算是露出了马脚,都没有人会往她的身上去想。

因为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她究竟为的什么呢?

要说栎阳如故虽然是栎阳府的嫡长女,但父亲不在身边,她又有一个不太靠谱的继母磋磨着,几乎没有翻身的可能,她就算是为了家中地位,也不该找上她。

况且栎阳如故有限的记忆中,清清楚楚地记得,原主的脾气并不好,所以她和家中几个姐妹的关系也并不怎么样。

和栎阳南萍的剑拔弩张就不用多说了,四房的栎阳南烟与她也是见三回吵两回,倒是栎阳南歌与她的关系还和缓一些,她总是出来劝架的那一位,但栎阳如故虽然与她没出过什么口角,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独独是栎阳南依……

原主和她的关系其实还算不错,至少面子上过得去。因为五姑娘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看人的眼光又总是透露出一股胆怯的意味,原主对这个妹妹其实有两分心疼的。

因而她平时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偶尔也会想着给栎阳南依送去一点。从前栎阳兴闫还在的时候,她院子里别的不说,各种吃食总是络绎不绝的,原主那时候就常常邀请自己这位五妹妹到院子里小坐。

栎阳如故原以为栎阳南依对自己的敌意是在她大变了性格之后,也就是原主莫名死去,她顶替过来之后。

因为她第一眼看到栎阳南依就对这个姑娘没什么好感,说不出来为什么的那一种。有时候看人的面相就会清楚对方是不是能与自己合得来吧……

栎阳如故觉得她对栎阳南依的感觉就是这样。平心而论,栎阳南依容貌秀美,眉宇间似乎天生就带了一点愁意,颇有几分林妹妹的味道。

要说她长得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她作为一个无敌颜狗,偏就是没对她生出好感来。

如今栎阳南依的本性一步步显现出来,栎阳如故一直以为是她自己的缘故。因为从前的栎阳如故对待栎阳南依可比她对她要好得多了,她一直以为栎阳南依就是心里产生了落差才渐渐变成了这样。

所以一开始,她对她其实是存了一点愧疚之心的,尽管那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除了这个原因,栎阳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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