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郑六,谁不知道你家里那个婆娘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啊,出来快活都要哥几个帮你瞒着,你还想带人回去?也不怕你媳妇把你打出郑家!”
那郑六听了,虽说对方说的是实话,面子上也觉得过不去的,他连忙顶嘴道“放屁!那婆娘算得了什么,老子回去就休了她!”
当然前提是……抱得美人归。
只是很可惜,无论他为鸣玉说了多少话,后者也不会多给他一个眼神。背对着众人,鸣玉嘴角带血,眉头微蹙,强行咽下口中的腥甜。
即便是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仍然没忘记对着二人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
“呵呵……说得很有道理嘛。”栎阳如故冷笑了一声,道“我兄弟二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钱的,在场那么多贵人,你为什么单单选择了我呢?又或者说……你为什么死咬着我不放手呢?”
遇到事情想要向人求助,这是很正常的,但即便是向别人求助,往往也会找一些看起来比较有能力帮忙的。
语毕,栎阳如故又道“这实在是让人十分好奇呢。”
鸣玉的眸中闪过瞬间的惊讶,旋即收敛了神色,开口镇定从容“原来公子是怀疑我。”
他掩唇笑了笑,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道“公子一身粗布麻衣,看起来的确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可公子却忘了,韵妈妈不是谁都能见的。”
韵娘的年纪已经将近三十,却仍然生得花容月貌。她保养得好,如今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容貌看着差不了多少,韵味却胜过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千百倍,多少人盼望着她能看自己一眼,却始终不能如愿。
作为秋韵阁的老板之一,韵娘自然是有资本的。
“莫要说是韵妈妈亲自出来迎接,即便她只是允公子你上楼,也足可见公子绝对不是个小人物。至少……不该穿着这样的衣服。”鸣玉道,“世人皆有世人的难处,我原本也不想抖露出这些,但如今是公子怀疑我话中的真实性和我的动机,便也别无他法了。”
这话一说出来,堂内众人纷纷附和,有人对着栎阳如故指指点点“美人说得没错啊,那不是心里藏了鬼,为什么要故意装穷?”
“你看,他们两个还拖了一个袋子,说不定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恰在此时,麻袋的一角微微动了动,栎阳南依就快要醒了。
两人一路上过来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南宫彦青下手的轻重速来狠准猛,原本这时间,是算得刚刚好的。
栎阳如故瞥了南宫彦青一眼。
有时候算得太精准也不是什么好事,瞧瞧,万一遇上什么突发状况,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说得不错。”栎阳如故一边鼓掌一边道。
他们这次出来还是太匆忙了,有许多细节都没有顾及到,尤其是关于秋韵阁这一块,几乎没有打听就过来了。
如若不然,也不会需要韵娘亲自前来确认。
栎阳如故很清楚,与其在这个时候反驳鸣玉的话,倒不如说些别的有用的。
“你观察得很仔细,但这又能说明什么?来秋韵阁这种地方,本公子要瞒着家里人不是理所应当的么?倒是你,说了这么多,却怎么不数一数你自己身上的破绽?”栎阳如故道。
顿了顿,她又道“你说是自小落入贼人之手,可我怪你肌肤细腻白皙,倒像是精心养着的缘故。即便不是出自哪个大家族,至少也不会落到那等境地。”
“天生就是靠脸吃饭的,没办法啊……”鸣玉道,“露在外面的地方当然不能打坏了,否则怎么卖得出好价钱?”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和鸣玉身上的时候,栎阳如故示意韵娘将人带走,而后不露声色回道“哦?好吃好喝地养着,直到现在才卖?养人不要钱?”
“待价而沽。”鸣玉不慌不忙道。
“好,就算有人一早看出了你的价值,好生养了这么多年。那么接下来,第二个问题,关于你用的香料。”栎阳如故道,“东西的确是秋韵阁里的,可你不妨看一看,但凡是有些姿色的,哪个用的不是好香料?”
那劣质的香味放在寻常男人身上或许能惹得他们心猿意马,可只要是有些身份的人,都要嫌弃死了好吗?像眼前这位这般姿色,即便是个男子,也绝不会贱卖了。
要是秋韵阁连这点买香料的钱都拿不出来,早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哦……我自己喜欢不行么?”鸣玉说得跟真的一样。
“行,怎么不行。”栎阳如故笑道,“这也是我接下来要问你的问题。装出一副被迫的模样,却不反抗穿衣打扮?也不反抗这秋韵阁中用来媚人的手段?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鸣玉默了半晌,没想出什么理由回答栎阳如故。
我就是喜欢打扮,就是喜欢涂脂抹粉?
上一个答案都算是勉强过关,他要是真的这么说了,恐怕那些站在他这一头的人们立刻就能倒戈相向。想不出好的反驳的话语,鸣玉干脆没有开口。
他微微笑着,尽管心绪已乱,面上却仍然是那副淡定模样,仿佛栎阳如故说的那些根本就是她胡诹的,仿佛他只是因为某些难言之隐,才不能开口。
“其实这些我都不在意,你不就是想要离开这里么?报个价吧,要多少银两才能带你走?”
面色淡定的鸣玉忽然开始不淡定了。明明之前再怎么样也没有落于下风,却竟然在这个问题上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