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可以营造几个人被困在客栈的假象,但栎阳如故不知道夏濡声那边是什么态度,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帮自己圆谎。
左右她都已经和南宫彦青定亲了,虽然夜宿在外也会有损她的名声,但到底不算严重。如实说了,也无妨。
栎阳如故的话并不存在什么纰漏,而且她出去之前,也的确说过此事,如今又是太子送她回来的,老太太信了她的话。
关于栎阳南萍的死,众人都相信与栎阳如故无关,只是至今也想不出个结果,连敌人藏匿在何处都不知道,大家都有些烦躁。
按照规矩,姑娘们是不用参与这些事情的。因而老太太问过了栎阳如故,就让她回去了。
南宫彦青见状,便告辞了。
只不过他前脚才从正门告辞,后脚就溜进了栎阳如故的院子。
还没来得及进门,就看到栎阳兴闫站在墙下对着他笑。
“父亲怎么在这里?”南宫彦青稍显慌张。
毕竟翻墙头这种事情,要是没被人发现就算了,真的被人发现了,那绝对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尤其眼前的人还是栎阳如故的亲爹。
栎阳兴闫武功卓绝,而南宫彦青翻墙头多次已经成为了习惯,觉得周围并没有什么潜在危险,就进来了,谁知道会遇上栎阳兴闫。
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栎阳兴闫不可能是专程来堵他的。
后院这种地方,就算栎阳兴闫是栎阳府的主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来的。换句话说,他只是刚好撞见了他而已,他应该是来找栎阳如故的,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栎阳兴闫的态度还是出乎了二人的意料。他只是瞥了南宫彦青一眼,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就离开了。
所以……自己翻墙来见人的行为,竟然被允许了?
南宫彦青心下一喜。这要是放在几日之前,栎阳兴闫别说是默认此事了,不反驳他一句“谁是你父亲”就算好的了。他心中愉悦,但还记得正事,问道“阿言,父亲找你可有什么要事?”
“是关于栎阳南萍的。”栎阳如故道。
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栎阳兴闫的背影,直到人走远了,才对南宫彦青说道。
栎阳南萍的死和她没有关系,但栎阳如故的确在栎阳南萍身上做了手脚。栎阳兴闫此次过来,就是来说这件事情,倒也不是责问她,只是嘱咐她以后行事千万要小心一些,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知道自己给栎阳南萍的添妆,势必不会被栎阳南萍重视,栎阳如故故意将她的礼物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就是为了引起栎阳南萍的好奇心。
栎阳南萍死得蹊跷,她院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拿出来仔细查验过,她送她的那两个木盒子,自然也被栎阳兴闫发现了。残余的药性基本已经无碍,但要是拿去验,还是验得出什么的。
“虽然那东西即便是被发现了也当不了证据,父亲还是将它烧毁了。”栎阳如故道,“他过来,也只是让我下回小心一些。”
“还有下回?”南宫彦青调侃道。
“人不犯我,那自是最好的。可若有人非要招惹我,我也难保还有没有下回、下下回。”栎阳如故嗤笑一声,“明明都不是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南宫彦青沉默了一瞬,却忽然叹了口气。怕只怕,总有些人要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找上门来。
若是不理,便愈演愈烈,若是搭理了,叫人吃了亏,便恨意升腾。
多大点事呢?
眼下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南宫彦青更在意的是栎阳南萍的死。
纵然疑点重重,纵然栎阳府的人都是信她的,可太子妃的名字,到底还是有几分分量的。更何况,眼下死掉的可不止一个栎阳南萍。
就连裴缚,也莫名其妙地死了。
若是釜金那边跑来讨要说法,难保栎阳如故不会被推出去。要么劝皇兄出兵,要么将事情的真相查出,而以南宫彦青对南宫想的了解,他怕是不会轻易出兵。
尤其是眼下战火刚刚熄灭,再出兵?即便皇兄答应了,百姓们也会对栎阳如故有想法。
可若是要查明真相,谁会是下手之人呢?
栎阳如故忽然想到了鸣玉。自打和他有了合作关系之后,鸣玉便被她找了个由头支出去了,人却还在京城。
栎阳南萍的死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栎阳如故没有看到尸体的模样,光凭着白茶几句描述,她实在是揣摩不出来什么。
将这想法与南宫彦青说了,南宫彦青却并不觉得鸣玉会对栎阳南萍动手。即便如他所说,他和裴缚有仇,那仇恨也不应该转嫁到栎阳南萍身上。何况他若是这么做了,而裴缚依然无事的话,反倒是打草惊蛇。
眼下留给他们的法子,还有一个——去义庄,说不定还能找到线索。
两人拍定之后,定在丑时出发。
义庄在京城最偏僻的地方,按着两人的脚程,约莫丑时一刻就能够到。此时正是人睡得最死的时候,方便他们行事。
决定了之后,二人便散了伙,栎阳如故早早吃了东西,便称乏睡下了。一直到了夜里,栎阳如故才悄悄爬了起来。
换了一身黑色的衣物便于出行,栎阳如故翻过墙头,没有惊动在外面巡逻的小厮。
南宫彦青已经在不远处等候了。两人碰了面,直直朝着义庄进发。
还未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尸体特有的腐臭,因着昨日炎热的天气,那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