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点了点头,两人走出了一段距离。

“怎么?”

“关于侍属……”

两人同时开了口。听到他的声音,栎阳如故一顿,又接了下去“裴玦他说了一些话,让我十分困扰。”

“所以你想问一问他话中的真实性?”

栎阳如故点了头,刚开口时还有些迟疑,这时却已经豁出去了似的“他其实没有提关于侍属的问题,只是说,让我不要试图对他下手。因为他死了,我也会死。”

说完,又惴惴不安地问了一句“是真的吗?”

“是。”

凌风的回答简洁无比,栎阳如故却心头一震。

裴玦……居然没有骗人吗?

也是,这么多奇怪的事情组合在一起,她本就该相信他的本事。何况他厉害到从来不需要欺骗她,不是吗?

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栎阳如故还是有些难过。她停顿了两息,又问道“有没有办法解决?”

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甚至想要解除这种关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只要裴玦一个念头,什么侍属,立刻就能成为一段过往。

可是他费尽心思做成了这件事,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呢?

栎阳如故沉默了。

她强笑着谢过了凌风,在一棵树下静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回到了帐篷里。

南宫彦青进了帐篷,便贴着帐篷的边缘睡下,与栎阳如故先前的动作如出一辙。

此刻,他还保持着刚刚进来时的动作。

“阿彦……”栎阳如故在他身边坐下,唤了他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又不死心地戳了他一下,“阿彦,你生气了?”

熟悉的触感,南宫彦青心中一动,僵硬了两息,才伸手将栎阳如故的手推开“别闹,睡觉。”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清冷。

纵然如此,栎阳如故却很满足了。至少比起先前一声不响的样子,南宫彦青眼下的情况已经好得多了。

“阿彦……”

女子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她似乎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不经意举动下做出的事情有多么容易叫人心神荡漾。

南宫彦青侧了身子,没有开口。

“阿彦……”再出口的时候,栎阳如故就没有那么老实了。

终究是败下阵来,栎阳如故有心撩拨,南宫彦青又怎么可能克制得住。

“阿言,这可是你……”南宫彦青忽然翻身,接下来的话语,都被锁在了唇齿之间。

【滴——】

夜色很美。

栎阳如故猜的。

事实上在这全包围的帐篷中,除了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然而声音却是清晰的,外边的虫鸣蛙叫声,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愈发明显。

唇上还留着深陷的印记——她自己咬的,为抑制差一点倾泻出的轻呼。

天知道,她方才只是想与南宫彦青说几句话罢了,没有半点别的心思。岂料不过是叫了三声他的名字罢了……

早知道就不叫他了。

曾经一片虚无的心忽然被填满,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愈发厉害的痛意。

二人尽量没有发出声音了,但在这寂静的夜中,即便是树叶掉落在地的声音,裴玦想必也是听得见的。

于是痛意愈发明显,栎阳如故甚至觉得自己未必能够撑得到明天。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裴玦也不会因此要了她的命。

如若不然,他早就动手了不是吗?

他要她远离南宫彦青,她偏不。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栎阳如故痛呼出声,南宫彦青早发觉她呼吸不稳,担心是他先前哪里伤到了她,不由得有些后悔“阿言,是不是你哪里受伤了?”

可他心中却没底。

栎阳如故向来是个吃痛的人,而且她的性格,若不是实在忍不住,绝不会让他人为其担忧。可现在……

他连忙坐起身,正欲问问别的,栎阳如故的吸气声却再次加速。黑暗中,他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眉眼含春。

【滴——】

她偎依在他怀中,呼吸依然不甚平稳。

南宫彦青担心得很,连夜就想带着人下山去寻大夫,栎阳如故却阻止了他。

“若是大夫能够解决,我早就去了。”栎阳如故痛得狠了,笑容有些勉强,“放心吧,要不了我的性命。那艘最大的客轮三个月才来回一次,此次若是错过了,又不知道要多耗费多少时间。轻重缓急,你心里应当有数的。”

南宫彦青如何能放心?

什么轻重缓急,在他心中,他的阿言就是最重要的了。

但栎阳如故的话说得清楚,虽然没有明说,南宫彦青却知道,她定然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多半还是与她这伤痛有关。

“如果忍不住,不要勉强。”南宫彦青道,“这世间没有什么比你来得重要,我也一样。”

栎阳如故就露出一个笑“好。”

他的反应很简单,没在四处找到可以使用的道具,便在地上团了一团湿泥,朝着李氏掷了过去。

那一团污泥,刚好进了李氏的嘴。

如此变故,是谁也没有料到的,留湘当场就叫了出来,但她的声音也很快消失了——南宫彦青如法炮制,在地上搓了个泥团子出来,直接丢进了她嘴里。

与李氏不同,李氏彼时是闭着嘴的,那个泥团子丢出去,打得她嘴唇和牙齿都生疼,湿哒哒的泥土也四散溅开,糊了她半张脸,模样别提有多狼狈。

而留湘因为惊讶,张大了嘴,那个泥团子正好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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